齐艾的声音中多了些许疯狂和哀求:“陪弟兄拼十五天吧!”“仅吾一人,吾定然无法完成此任,但你我合力,这并非不可能之事。”“拼赢了,你我以后就都是有爵者了!”在齐艾的苦苦哀求之下,曹冒无奈拱手:“卑下,领命!”嬴成蟜略略颔首:“既然领命,便即刻开工。”“我等的时间不多了!”曹冒和齐艾齐齐拱手:“唯!”目送嬴成蟜远去后,曹冒苦笑摇头:“吾真是疯了,陪着你一起发疯!”“看看此物!”曹冒用木棍点了点嬴成蟜绘制出的图:“有什么用啊!”“投石机就是用来打城墙上的士卒的,将军却将这投石机打造的又大又重,完全无法活动。”“一颗三斤的石弹砸准了能打死一个人人,一颗三十斤的石弹难道能打死更多的人吗?”“不!”“依旧只能打死一个人!”“抛出更重的石头有什么用!”当今投石机的目标从来都是敌军城墙上的人,而不是敌军的城墙本身!甚至直至一千年以后,华夏投石车的主要杀伤目标依旧是城墙上的士卒和角楼、水龙塔等建筑,完全没想过要攻击城墙本身,与西方投石车走上了截然不同的两条发展路线。但这并不是因为华夏的匠人不够聪明,而是因为华夏城防的发展速度远远超过了投石车的发展速度。就如新郑城,其城墙高约五丈(11.55米),墙基宽十八丈(41.58米),墙顶宽一丈(2.31米)。整面城墙皆是夯土而成,夯土层每层厚约8厘米,每60厘米还有一根横木用以加强强度、承受拉力,一如后世建筑中的钢筋一般。如此城墙,寻常十几斤的石块砸上去根本不会对城墙造成任何损伤,甚至还能帮敌军将城墙夯的更结实一些!砸之何用?直至一千余年后,城墙的发展陷入瓶颈期,在西方发展了千余年的配重式投石车也传入华夏,华夏才终于开始尝试使用投石车对敌军的城墙发起进攻。战术思想上的本质差别和一千余年的代差让曹冒根本无法理解嬴成蟜提出的新式投石机。若是在平日里,曹冒可能会饶有兴致的研究研究此物是否有什么精妙之处。可现在,此物却已跟曹冒的性命挂钩,曹冒的心情能好才怪了呢!曹冒无奈长叹:“吾不知在将军的想象中此物应该有怎样的威力。”“但此物若用于实战,绝对无甚大用。”“依将军亲自绘制草图的认真态度,不知将军会不会一怒之下将你我尽数斩杀!”齐艾强笑道:“或许将军是要用此物去打城墙呢?”“我听闻将军在攻打新郑城时就曾用投石车向新郑城内抛投石油坛。”曹冒一愣,若有所思:“齐兄所言有理。”“但大坛和小坛的石油能有什么区别?”齐艾拍了拍曹冒的肩膀:“莫要想那么多了,将军自然有将军的道理。”曹冒无奈长叹:“齐兄所言甚是,抓紧时间抢工期吧!”齐艾直接将话题拉入正题:“将军需要这架投石机投出更重的石块,那必然需要更硬的木料。”“曹兄有何提议?”曹冒抚须,若有所思:“水曲柳如何?”……齐艾与曹冒为了他们的脑袋能能戴在脑袋上的爵冠而努力。另一边,魏琦也在为了自己的小命和自己身后的大魏而努力。“赵军已经抵达?”刚刚踏入修鱼城,魏琦就得到了一个让他万分惊喜的答案:“赵军将军在何处?”守军赶忙道:“赵军正在从北城门入城。”“此军大纛仍未入城。”魏琦振奋的说:“甚善!”“诸位快随本将去北城门!”一夹马腹,魏琦胯下的战马迈开四蹄跑向北城门。但它已经载着魏琦跑了八十里路,嘴角都已经溢出白沫,实在无力高速奔驰了。魏琦索性翻身下马,右手扶住剑柄,撒丫子向北城门跑去。“将军等等我等啊!”“快,追上将军!”“追不上啊,马累的遭不住了。”“马跑不动了,你还跑不动吗?追!”魏琦的家兵和陈茂等将领不得不也翻身下马。一群魏军最高级的将领慌张狼狈的在修鱼城内拔腿狂奔,引得不少士卒露出了惊异的目光。穿过整个修鱼城,一路跑到北城门,魏琦远远的已经能够看到那面大纛。魏琦连呼哧带喘的惊喜高呼:“敢问,可~呼~可是~哧~庞将军当面?!”赵军中段隐隐出现几分骚乱,随后数十人越过士卒策马前进。魏琦焦躁的等了半晌,终于,一名年逾九旬、发须皆白、面容温和有力量、目光坚毅又有神的帅老头策马进入城内。“彭城君?”庞煖见魏琦没有骑马,也当即翻身下马,拱手上前:“前番见面还是三年之前。”“三年不见,彭城君近来可好?”魏琦拱手还礼,苦涩的说:“半点也不好!”见魏琦浑身汗水、气喘吁吁的模样,庞煖声音严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