总悟看向永真,发现她也很平静,只是有一丝伤感。
显然这两人早就知道。
“战友。嗯,可以这么说吧。”
一心笑呵呵的,看不到悲伤的样子。
总悟对这个有点兴趣。
“您这反应有些诡异啊,该不会您欠他不少钱吧”
“哈哈哈,吾确实欠他东西啦。只不过不是钱,应该说是命。”
“命”
“他行将变成修罗之时,吾断了他的手臂,结果把他变成了既不是人,又不是修罗的怪物。”
一心又满上碗,但这次只是抿了抿便放下。
“有时吾也在想,或许当时直接取他性命,对他而言更好吧”
“莫非当时,您觉得好死不如赖活着”
“不,吾只是,幻想多留下一个友人而已。因为盗国众的不少人,都死于只猩之手。”
这。
总悟不想继续问了。他有些后悔问得这么多。
“老爷,我……”
“无妨,都过去了。只猩那家伙原本就性格孤僻,出身山野。在吾找到他之前,他曾和朋友共同修行,但其他人都被狮子猿吃了。故而只猩不善言语,与吾也很少说话。呵呵,说不定所谓的友人,只是吾一厢情愿罢了。”
再喝一口,一心嘴里辣得厉害,怎么也喝不下。
他换个坐姿,笑看着总悟。
“那么总悟,汝还有其他事报告吗”
总悟眨眨眼睛:“没了,就这些。剩下的鸡毛蒜皮,想必老爷您也不在乎。”
“果真如此吗有没有关于枭的情报他是不是还活着”
这下,不光是总悟,连一向不露声色的永真也惊讶起来。
总悟更是换上有些敬佩的眼神。
“老爷该不会是千里眼顺风耳吧”
“哈哈哈哈!哪有那么夸张,只是猜猜而已。吾三年前就觉得枭不会死,他可不是久居人下之人。”
咳嗽两下,一心再次端起碗来,好像又有了酒兴。
“这世上的忍者,一旦没有了可以完成的主命,无非两种结局。默默消失,不甘消失。只猩如果是前者,那枭就是后者。话说回来,三年前连尸体都没看到,怎么能断定他死了呢弦一郎也心知肚明,只不过他想不到枭会趁这个时候回来而已。”
“难道,是为了九郎大人”永真问道。
“舍此之外,不会有他。”一心说,“若是这样,看来三年前那件事,枭也脱不了干系啊。呵呵,倒是很对他的脾气呀。”
“老爷。”
看着一心的样子,总悟罕见地露出严肃的表情。
他不知道为什么一个人听到当年的战友死的死,反的反,还能如此泰然处之。
该不会……
“您不会是在用笑容伪装自己吧身为那场战争的苇名总大将,我可不觉得您杀的比别人少。”
一心仰头大笑,酒都洒出来了。
“哈哈哈哈!小鬼,真敢说啊!”
“我姑且是苇名的从者。”总悟笑不出来,“而只猩会发作变成修罗,是内府搞的鬼。马上跟内府决战了,这要是后方突然蹦出个修罗来,大家可吃不消啊。”
“呵呵,有道理。不过,放心吧。”
一心缓缓起身,从容回答。
“若真到那时,吾会自行了断。”
苇名城天守,武士待命室内。
“再探。”
弦一郎对回来报信的寄鹰众说,又望着下面众人。
苇名的主要将领,迦勒底全员,还有九郎,全在这里。他们都听到了那忍者刚刚的报信。
内府本队占领了苇名城南面的山头,也就是怨鬼大闹的那个地方,正在大张旗鼓地安营扎寨。山下的内府军也在蛇谷寨集结,看来是打算山上山下同时进攻。
忌惮从者的威胁,寄鹰众不敢太过靠近侦察,只能远远观望内府军阵。即使如此,能确认的人数也不会低于三万。
那么保守一些,说内府有五万大军应该没问题。当然,比起那些杂兵。
“男从者织田信长和女从者柳生十兵卫,这两人似乎没找到啊。”
弦一郎低声说,果然依靠一般忍者去侦察从者的情报几乎不可能。失去忍者杀手后,苇名已经没有一探内府底细的能力了。
幸好还有迦勒底在。弦一郎看向刑部姬。
“所以,你们可有这两人的情报”
“嗯,公主差不多知道。”
刑部姬说,推了推眼镜。
“柳生十兵卫,是一位mastersamurai(剑姬),在她的世界里战斗力数一数二。所谓剑姬就是继承了强大力量的特殊女性,她们需要跟男性的‘将’缔结契约,通过‘将’来发挥威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