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说是往北。”
明明是往东,她非说是往北,因为她担心他兄长郑杭肃见到他后不会放过他。
“谢谢青大夫了。”他说着便要离开。
青枝忙道“稍等,你的胳膊上的伤还未换药。我帮你换了药你再走。”
他便停下来,让她帮他换药。
换好了药后,青枝将药箱里十几包药一同塞给他道“这些你路上拿着,若是自己不便换,便找个人帮忙。”
他拿过药,道“谢谢大夫,这些药多少钱?”
青枝愣了愣,她没想过要收取他的费用。
昨夜他去她家药房,她未提药费,他也因伤心难过而忘记了。
“不必了,这些药不值什么钱。”知道他一个人在外必然需要不少银两,而他又是无赚钱能力的人,她道。
他到底不懂什么人情世故,听她说不值什么钱就以为当真不值什么钱,于是道“后会有期。”
说着便往门口走去。
青枝也跟着往门口走去。
当她走到门口处时,见他已经打马离开了。
此时夕阳已经落下,夜幕即将降临。
看着他不甚熟练的坐姿,她知道他也刚刚学会骑马而已。
想到他前十几年在宅里过着与世隔绝般的灰暗的日子,而后面的日子又必将是颠沛流离的居无定所的,看着他的背影时,便不自觉升起一股悲悯之心。
十四五岁,还只是个孩子而已,却要承受一般人无法承受的苦难。
或许,这大约就是他的命运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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