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脚步,然后抬头朝着一个方向拱了拱手道:“东厂原东祥!”马尉似乎是想到了什么,抬头看向那个方向,那里是一片皎洁的月光覆盖的楼宇,这应该是一处钱庄。钱庄的屋顶上,一个人影缓缓起身,月光将他的身影渲染出几分神秘之色,那人朝着这里拱手。“刚刚有人从这里经过,是东厂缉拿的要犯?”屋顶的那人问道。原东祥应道:“是!”屋顶那人指了指一个方向,说道:“往那里去了,那里有吕千户看着,人逃不掉,你们快去吧。”“多些!”原东祥简单回礼,随即往那个方向快步走去,马尉紧紧跟上,目光却瞟了一眼钱庄的楼顶,那里只留下一片皎洁的月色,不见人影。“那是内中城千户所地?”马尉轻声问道。原东祥却没有回答,马尉也就不再追问。穿过三条街道,原东祥的脚步骤然放缓,街道中央,立着一人,那人的脚下,似乎还躺着一个。原东祥走上前去,月色之下,站着的人身穿锦衣卫的飞鱼服。这锦衣卫偏过头,看向原东祥,前者的脸上戴着黑色面具,似乎不愿意以真面目示人。内中城千户所的人,都是如此装扮。“内中城锦衣卫办事,你们是什么人?”这个黑色面具的锦衣卫冷冷开口问道,手中绣春刀斜斜指的。原东祥走上前去,摸了摸怀里,却想起东厂的令牌已经丢给皇城城墙上的看守了。他转头看向马尉,马尉立即会意,取出自己的令牌,丢了过去。“东厂原东祥,以及燕山左卫马尉,追缉凶犯!”黑色面具的锦衣卫接过令牌,看也不看就又抛了回去,语气稍稍缓和,他看着脚下那人,带着一丝疑惑说道:“这人是从皇城跑出来的?”原东祥点头,看向倒地没有动静的人影问道:“没错。他现在如何了?”黑色面具的锦衣卫退后两步,抬头看向原东祥,说道:“我是锦衣卫副千户吕邦宁,这人已经死了,我赶到的时候就死了。”“什么!”马尉震惊了,他们追着桂钦臣出来,期间相差不过一炷香的时间,怎么就死了!原东祥沉默,缓步上前,蹲下身,亲自查验。桂钦臣脸色苍白,已经没有了声息,但身体还残存余温,说明刚刚死亡不久。死因很简单,胸骨完全碎裂,凹陷,想来内脏肺腑都已经爆裂。死因竟然和他在皇城内制造出来的相差不大,难道杀人者和他所学同出一源?原东祥起身,看着戴着黑色面具的锦衣卫副千户吕邦宁道:“吕千户,你来的时候,可曾发现其他人?”吕邦宁摇了摇头道:“我在隔壁街道值守,听到这里有动静,就赶来了,花费时间不超过三息。但我到的时候,没有发现其他人,此人还有最有一息,但什么都没说,就断气了。”原东祥点点头,他没有质疑吕邦宁的话,因为桂钦臣胸口的伤势也包括喉骨。这样的伤势令他无法说话,而且从胸口的伤势严重程度来看,就算是大成境武者的生命力,这样的伤势下,依旧会在短时间内死亡。桂钦臣的尸体静静地躺在街道上,月光的笼罩中,原东祥觉得心底有些发寒。以桂钦臣的身手,死亡只在瞬息之间,能够杀他的高手,实力该恐怖到何种程度。-----------------与此同时,柳府早已入睡的柳新突然睁开眸子,翻身坐起,没有发出丝毫的声响。他看向窗外,借着月光,窗户上倒映出一道人影来。柳新起身下床,脚下依旧没有任何动静,呼吸依旧舒缓,沉重。来到窗户边时,窗外的人影突然一个晃动,然后消失。柳新蹙眉,从一旁卷起衣袍,悄无声息地打开窗户,将衣袍丢出,然后他自己则在短短一瞬间打开房门,闪到房间之外。柳新一个纵身来到院子里,而此时被柳新抛出的衣袍缓缓落地。柳新猛地转身,抬头看去,发现一道人影翻过院墙,柳新脚尖一勾,抓起落地的衣袍追了过去。翻过院墙,一道人影刚好消失在远处的街角。柳新驻足,对方好像是在勾引他。踌躇了片刻,柳新没再犹豫,决心跟上去,看看情况。对方的身法,速度并没有超过小成境的范围,而柳新表现出的,同样在小成境的范围内。前面那人影果然是在引诱柳新,因为不管柳新用什么样的速度,对方永远在柳新出现的下一刻消失在某个街角。柳新已经将衣袍披在身上,他摸了摸衣袍下摆的锦衣卫令牌,放心追了上去。从程师兄那里,他知道锦衣卫还有一个特殊部门,直属于锦衣卫指挥使。名叫内中城千户所,有一个千户两个副千户,五个百户所,他们是夜的精灵,负责在夜间守护内城的安危。那是一群人均素质远超其他千户所的存在。程师兄猜测,帝都四个锦衣卫千户所,甚至是其他亲军的千户都会在内中城千户所任职,因为内中城千户所上上下下都会佩戴面具,隐藏身份。这是柳新第一次帝都深夜出行,要是没有腰牌的话,他就不跟着前面那人了,要是遇上内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