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岩在衣柜旁,似乎准备换一件骑马装。
紫苏狗腿的过去伺候,好奇的问,“还有吗?”
高岩难得笑道是和蔼的,像是欣慰的长辈,“先从这两样开始。”
苏媚嗯嗯的应着,期期的问,“那我今天表现好吗?”
高岩挑眉,“还不错。”
“那能……”
“不能。”
一次表现就想诓他给血蓮丹啊,亏本买卖,高岩不干。
“回头把论语,道德经都背会了,我再考虑。”
苏媚撇嘴,第一次听说当丫鬟读书也是考核项目。
她又不考状元。
心里嘀嘀咕咕,面上还是笑的很甜,“好的,庄家,我这就去背。”
只是一转头,脸色就垮了。
啊啊啊论语,剩下是咱俩的较量了。
高岩看着她苦大仇深的样子,眉眼不自觉温柔下来。
愿意学就好……
小五在门口掐着细细的嗓音,学紫苏,“庄家,您回来啦,我表现的好不好呀?”
高岩看小五整那死出,直接把手中的布料扔了过去。
“滚过来给我叠衣服,再阴阳怪气,你跟紫苏一起去背论语。”
小五接过薄薄的布料,一摊开,哦吼,“庄家,您这个亵裤破洞了,要不小的拿去给紫苏妹妹补补……”
“李小五!”
高岩一声吼,小五抖三抖,震得院中桃树上最后一朵桃花,落了。
苏媚刚好路过,伸手接住。
看着已经长出茂密绿叶的桃树,眸中怅然。
春天,终于结束了……
翠山中,云薇看着早春花落,也同样在感慨。
春色淡远,唯听鸟雀调嗽,断崖无人来往,独有孤坟而已。
她手捧着一路来摘得各种各样春天里的花,扎成一朵花束,走到一座孤坟前。
孤坟周围很干净,没有杂草,墓碑没有青苔斑驳,可见常有人打扫。
云薇放下花束,一声怀念。
“哥,我来看你了。”
“你还好吗?”
自然没有人能回应她,只余风吹花瓣,落在他简易的墓碑前。
陆行亦之墓。
没有任何身份,封号,碑上就是简简单单五个字,结束了他的前世今生……
云薇因月份大,不适宜再蹲,便索性坐在地上,靠着墓碑,像是小时候靠着陆行亦的背与他肆无忌惮畅想着未来。
可惜,如今再没有那宽阔温暖的背,只余一座冰凉的碑,她亲手立的碑。
云薇靠着那墓碑说了好多话。
说最近的变化,说皎皎的近况,说她的感慨。
说到春风缠绕成箜篌,动听也离别。
她从中午坐到了落日时分。
翠山的落日果然很美,一颗歪脖子柳树在断崖,惬意的荡着枝条。
霞光照在孤坟上,静谧凄凉。
云薇却忽然叹气。
昔我往矣,杨柳依依。今我来思,雨雪霏霏。
行道迟迟,载渴载饥。我心伤悲,莫知我哀!
哥,我多希望,你能再回到原来的世界,再有一次机会,去圆你的梦。
没有病,没有痛,只有灿烂阳光,蔚蓝的天空。
云薇走了,墓碑前的花被风吹得散出淡淡的香。
一切事安定,云薇就开始张罗如诗如画的婚事,本来是觉得自己能活了,不用着急他们完婚。
但是一想再过不久她就要生产了,到时候还要坐月子什么的,还不如衬现在,娃还揣肚子里,方便走动,一并办了。
她问过土明和如影。
土明是急啊,就是如影想了想,才别扭的说:“都听郡主的。”
开窍慢的确实急死人,不过,总算是开窍咯。
云薇直接敲定了时间,就是五月初六。
因为过了五月初六,她还有一月就要生产了。
所以赶在生产前热闹一番。
说是操办,云薇其实就是点个头,发句话,其他自有跑腿的。
再者还有高岩掺和,毕竟是他的好兄弟土明在列啊。
成婚前几天,云薇乐呵呵的准备时,湘姨和许老忽然闹掰了。
湘姨谁都没有通知,借口出去转转,当夜就没回来,可是急坏许老了。
云薇这才总许老口中得知,原来是上次提到二人作伴,许老始终不同意,惹得湘姨终于死心,走了。
看着许老着急的样子,云薇却不急,让他考虑要不要找。
许老都一把年纪了,却还是遇到感情之事退缩,撇不开世俗。
回避了二十几年,人生又有几个二十几年能耽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