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那个推销员也未必知道墓园不是真的，他可能单纯是想做脑电存储的生意。”
沈星下午上线又见了慕丹心后，练剑的间歇一股脑和慕丹心说了汪华的事。慕丹心同样讶异愤怒，跟着沈星激烈声讨了一阵，随后又提及那个墓园的职工。
“秦振鹭和秦翰飞不会和那么多人说真话，连游戏公司的员工也不人人知情。”慕丹心把广素门的长剑挽了个花，又合手收成傀儡门的机关扇子，搭在掌心里沉吟一会儿道，“现在知道真相的人，应该不超过三十个。”
“你就是其中一个，你资历倒是很老。”沈星挑眉，“还好，三十个人里还有一个你良心尚存。”
“之前有人报过警，后来都被开除了。”慕丹心严谨道，“我前面还有两个，一个是那个做漏洞的人，另一个是故意漏测这个漏洞的同事。”
“对了，你上次就说开除，但开除不也还是能继续作证？”沈星拔剑又收剑，不断熟悉动作和重量，长剑和短剑的手感还是有相当的不同，“是没证据吗？”
慕丹心没有马上回答，沈星越发感到怪异，站定望着慕丹心。
“那两个人，还活着吗？”沈星试探问。
“漏测的那个人还活着，但是在监狱里。”慕丹心低下头说出实情，“他被诬告挪用巨额公款，现在还没出来。他的家人被威胁了，他什么也不能说，手里也确实没有证据。”
“另一个……？”
“他消失了。”慕丹心答，“突然人间蒸发，没人知道他去了哪里。失踪案和公司没有任何关系，但公司给了他们家里三百万人道赔偿，他们家人甚至很感激。”
沈星沉默。
果然和她猜测的八九不离十。毕竟，如果她是秦振鹭，她一定也不会这么轻易放过知道绝对机密并背叛自己的人。
“不知道以后我家里能不能收到三百万，应该不难。上一年新年，只是限定剧情宠物就卖了五个亿流水，今年肯定也不会差。”慕丹心半是打趣，想把话说得轻松些。
沈星再次被超乎想象的金额噎了半天，随后当真担忧起来。
“那你离开深明市会不会更安全？比如，飞机跨省？”
“如果他们一直追不到我，应当会报警。一旦立案把我当成贼，我就会在站台被扣押，出了警局我就没机会再藏身了。我现在好几个住处，都是我之前用别人的身份租好的，算是安全屋。”慕丹心苦笑，“这也是我不方便去买东西的原因，我最好不要留下任何电子消费记录，而现在现金用的人太少了，用了就会被售货员注意，所以怎样都不合适。”
沈星本想再安慰几句，但又觉说什么安慰都苍白无用，索性换了话题。不论是她还是慕丹心，只要能尽快击败那个上真，不论慕丹心还是培风，麻烦就都好解决了。
“今不弹有新消息吗？”沈星拄着剑问。
今不弹，乐楼的楼主，也是她和慕丹心下一步的目标。乐楼往来情报买卖，一直鱼龙混杂，容易接近。不似其他门派，连入门都需要费力引荐抑或潜行。
那是个极美的，满头珠翠的女人，在沈星的记忆里，她常在各个乐楼的顶层抚琴。她华贵，清冷，似笑非笑，像某种古老神话里的神女；她忧伤又傲慢，垂着眉目，但头颅昂着，周身似有明辉。那仪态明明白白告诉别人，她就是这富丽堂皇的乐楼最昂贵最高绝的宝物。
和她对话，她素来只会回答很短的句子。
古调虽自爱，今人多不弹。
“没有。自从我前不久在屠灵阁击败主事白噩之后，她就一直没有再在其他分会中出现过，她一定藏在临安。”慕丹心摇头，“所以还是按之前计划好的办法，你到临安做生意开高价，尽量得到见她的机会。但我不成，进入临安乐楼不能使用任何伪装，门人乐伶有看破一切易容的设置，我只能在外面等你的消息。”
“那不如先去探探路，到那边再练不迟。”沈星转手把长剑换做药杖，重新塞回后腰里，“我们分开走，到了再约地方碰面。”
“千万小心。”慕丹心再次将面具盖到脸上，一边系带子一边嘱托，“别被别人发现什么，又要抓你换三百金。”
沈星无法直接使用地图传送，不得不去驿站租马。
这并非是功能上达不到，而是她从慕丹心的口中得知了为什么她会被人攻击：为了最大限度保持数据运行的稳定性，这里除了生死界限与外界不同外，其他规则都与正常的世界基本类似。而这里的npc如果遇见例如从荷包里掏出酒壶和包裹，凭空瞬间出现某个人这样的怪事，举报给十方阙，就可以以遇见妖异为由，获得三百金的赏钱。
因此，这里的人个个热衷于寻找世界的bug。而十方阙远离npc的内部传送大概率会遇见其他员工，更是万不能乱用。
庆幸的是，慕丹心的两张卡带都做过加密，普通上下线会被淹没在海量的npc数据里，且只要没有人在游戏里向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