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人大抵是个全不会武的。
“只有他能和你们沆瀣一气，也只有他能听你们的话。”卫玄穹面色惨白，却又逼近那锦衣人两步，“他本身就是个混账，所以背叛你们也是情理之中，不好笑吗？杀了我，把我的人头挂到城门上去，我求之不得。”
“我的事已经完成了，你爱去哪去哪，没空和你耽搁。”锦衣人不为所动，“谁理你？”
锦衣人纵起轻功，很快便消失了。
沈星牵着马，仍在一步步往门外去。
卫玄穹一直在望着她。
她无话可说。
“你叫什么名？”卫玄穹踉跄两步，在她身后哑声问。
沈星没有应。
“师姐，你这身黑，真漂亮。”卫玄穹惨笑，“你今日所为，我至死都会记在心里。”
“你就听他的，别再去石头城。”
沈星无法再装聋作哑，她跨上马背，深吸一口气继续道：“你保命要紧。只要你还留着一条命，我就还有能把你捞回来的机会。”
“你知道你在说什么吗？”卫玄穹明显感到这建议很荒唐。
“你能拗过哪个？”沈星只觉又遇见了个一意孤行的病患，态度便不自知地又强硬起来，试图用理性劝服卫玄穹，“你现在死了白死，找死有什么意义？”
“罢了，罢了。师姐，你还当真有慕轩当年的风度，贪生怕死，劝人听话……真像条狗。”卫玄穹撕下了一条衣摆，用牙齿拉着扎紧自己的断臂止血，眼里已经有了嘲笑，话里也带着刺耳的揶揄，“虽然我不太明白师姐的意思，但举手之劳师姐尚且犹豫畏缩，我可不敢奢望其他的事。我便祝师姐以后也能到十方阙高就，前程似锦。”
“好。”
沈星心下五味杂陈，虽然百口莫辩，却也多少有愧。她终是决意回应卫玄穹的话，用的是自己当年还玩女角色时的名字。
“你若要对别人说起，我叫平江，你要恨便恨，是我对不住你。”
沈星一松缰绳踹了一脚马肚，纵马便上了驿道。
“那个卫玄穹，他刚刚掉了一只手。”周围没了人，沈星用语音对慕丹心问道，“他有机会接得上吗？”
“十方阙切掉的不能，员工造成的伤害等于直接数据修改，除非打开管理模式去修正。不过，游戏里来说，他可以去傀儡门装一只新的假肢，很好用。”慕丹心道，“你不必太自责，就像你说的，只要他不被抹除，总还有恢复的办法。”
“说来他对你颇有微词，”沈星道，“提了你好几次，你同他有过节吗？”
“毕竟我之前在十方阙，所以青玉的人都对我颇有微词。我猜，他大概是一时找不出更过分的词来讽刺你。”慕丹心笑了一声，语气有些无奈。
“你当初不如不给自己挂这青玉的出身，现在还讨嫌。”沈星半是玩笑半是认真，“你那时候怎么想的，为了情怀？”
慕丹心那边良久没有回应，最终简短地叹笑：“是，因为……我挺喜欢这个门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