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是年纪大了,虽看透了生死,可还是惧怕死亡,周太夫人心里的刺激是不小。
“祖母放心,孙媳会妥善安排的。您也无需忧思,这都是命。”左青月也不知道该说什么。
现在她冷静的出奇。
“去吧。既然外面不太平,多带些人手。过年若是赶不回来,就不用那么着急回来。你这日子还浅,照顾好自己。”
周太夫人琢磨自己孙子知道不知道这事。都这么多天了,肯定是知道了。应该是想着左青月刚生下孩子,不敢让她知道。
确实如周太夫人所想。周朗跃在灭门之后的第三天就收到了消息。他了解廉音的性格。廉音必会哭哭啼啼不停,把整个家能掀翻。就是让她把家掀翻也无济于事,只会让她坐不好月子,把身子拖垮。所以周朗跃一直把这个消息压下来,没告诉她。
左青月也有此猜测。不过她还在猜测另外一种可能,希望只是她的误判。
虽说周太夫人让她去金顺府祭拜,但左青月并没有立刻去金顺府,小久还是太小,出门不方便。左青月准备小久满两个月之后再出门。
人都不在了,她再顾着又有何用。她还不如把小久好好养大。这是两家唯一的未来。至于仇,慢慢报!
至于杏珍那里,左青月准备试探一下了。
虽是没出门,左青月还是安排了人手和整理行李。焦氏听了风声,便让丫鬟一打听,竟然得了这么一个惊天消息。
“真是天助我也!连左家都死绝了,她还有什么人能撑腰!”焦氏美滋滋扶了扶自己的发髻,总觉得自己这头上缺了点什么,又打开匣子开始翻首饰。
“反反复复都是这些,都戴腻了。走吧,去银楼看看有什么新鲜玩意。”
焦氏又把手里的钗扔回匣子里,起身带着焦珊珊出门。
柳柳的娘有个胭脂水粉铺子。那是廉音嫁给周朗跃之后,廉家在平贺买了一个铺子,安顿柳柳娘和夏杨的。
这铺子不大,卖的胭脂水粉都是便宜货,自然不会有官太太来。但是这个不起眼的铺子地段好,生意也还凑合。
柳柳的娘马氏正在铺子门口坐着收拾刚买来的鱼,眼角瞧见了周家的马车。她心思一动,赶紧冲着铺子里喊一嗓子。
夏杨从铺子里出来。“娘,什么事?”
马氏冲着街对面努努嘴,压低了声音。“我瞧见周家那老刁婆子出来了,进了福满楼,身后跟着俩男的,穿着不像是周家的下人。你不去看看?”
夏杨把手上的账本一合,冲着不远墙根底下坐着的一老一少招了招手。
一老一少两个乞丐赶紧捧起瓷碗随着夏杨进了铺子。
“你们俩别把我地方弄脏了!也就我儿子这心善,给你们饭吃,不然早饿死你们了!”
马氏扯开嗓子,远远地就能听到那尖锐的声音。过路的人瞧着马氏手起刀落,那一条鱼收拾的干干净净,吓得赶紧溜走。
没多久,那一老一少两个乞丐从铺子里出来,围着福满楼转了两圈。
夏杨上了二楼,从窗户望着对面的福满楼。
过了一会,两个乞丐回来了,向夏杨把情况说了。夏杨摸着下巴,觉得有点不对劲。
“娘,我问你,老周家那老刁婆子以前出门身后也有男的?”
“以前?”马氏翻了翻眼皮,回忆一番。“很少。以前见她来逛街,基本就一个赶马车的,两个婆子跟着。今天那俩男的是谁?”
“是福满楼东家翟家的下人。”夏杨有点想不通。难道这福满楼有周家入股?如果没有入股,那翟家下人跟着那老刁婆子做什么?
难不成这老刁婆子红杏出墙了?
若是这样,这周家的脸可丢大了。
夏杨不敢耽搁,立刻向左青月禀报了情况。
“你说进了福满楼,可酒楼里却没有?”左青月靠着软垫,手扣着桌面。
“是。我安排人进入福满楼,楼上楼下都没有人。我怀疑去了后院,可后院不开放的,那是厨房。”
按照夏杨的说法,左青月也怀疑焦氏红杏出墙了。
“柳柳,焦氏今天出门都带的谁?”
“带着表姑娘出去的。通常随行的就她身边的钱婆子和表姑娘身边的丫鬟妙来。”
柳柳在一旁回答。
现在焦珊珊不见了。
左青月猛的坐直了身体。
“夏杨,你让人暗中找焦珊珊的下落。”若真是焦氏偷人,不可能立刻就回来,找焦珊珊还有时间。“顺便盯着焦氏从福满楼出来之后都去哪了。”
报仇的机会来了!
正好趁着周朗跃不在,下手也方便。
夏杨去找焦珊珊的下落,她起了身直接奔向焦氏的院子。
在柳柳的指引下去了下人房,左青月一脚踢开了杏珍的房门。
她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