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
僧格林沁将伯彦讷谟祜五花大绑,押送到了驿站这边。
然后,一脸病容的他跪下叩首道:「太后娘娘,奴才有罪,请太后娘娘责罚。」
慈禧太后无比复杂地看了僧格林沁一眼,看了伯彦一眼。
足足好一会儿道:「你把伯彦交给苏曳审讯吧。」
片刻后,伯彦讷谟祜被送到了苏曳的面前。
他的后背上,依旧插着一支箭。
整个人望着苏曳,充满了桀骜不驯。
「哈哈哈哈哈…」
「僧格林沁,你出去,我要和苏曳单独谈谈。」伯彦讷谟祜道。
僧王面孔一阵抽搐,然后走了出去。
房内,就剩下苏曳和伯彦二人。
「苏曳,我了解你,我了解你。」
「一定会谋反篡位的,你一定会谋反的。」
「哈哈哈!」
「生又何欢,死又何惧?」
苏曳没有说话,只是淡淡地看了他一眼。
从新军的时候开始,伯彦讷谟祜就把他当成了最大的对手和敌人,但是在苏曳眼中,却早已经没有了此人的身影了。
但是此时,也不知道是应该敬佩他的勇敢,还是嘲笑他的愚蠢。
他终究什么都没有说,直接走了出去。
来到外面,僧格林沁拱手道:「苏曳大人,我求你一件事情。」
苏曳道:「说。」
僧格林沁道:「我的儿子,交给我来杀,好吗?」
苏曳道:「你和太后说。」
然后,他直接离去。
僧格林沁来到慈禧太后面前跪下叩首道:「太后,奴才请太后开恩,让奴才亲手了结了伯彦的性命,好吗?」
慈禧太后道:「苏曳那边怎么说?」
僧格林沁道:「他什么都没有说。」
慈禧太后沉默了好一会儿,道:「那就给你这个恩典吧。」
僧格林沁叩首道:「奴才,谢太后隆恩。」
慈禧太后道:「既然你要杀他,那就回承德,当着所有人的面再杀吧。」
僧格林沁道:「奴才,谢太 后隆恩。」
荣禄回到承德行宫,通报所有人,太后安然无恙。
前方炮击,乃是正常军事演习。
两日之后,两宫太后和皇上将驾临承德行宫,请所有文武大臣接驾。
承德行宫的某个房间内。
杜翰和匡源,两个人面对相坐,静静无言。
桌面上摆着美味佳肴。
杜翰拿起酒壶,为自己和匡源各自倒了一杯酒。
「呵呵呵…」
杜翰道:「匡源大人,事到如今,可还有何话说吗?」
匡源想了一会儿道:「我等已经竭尽全力了,就算败了,也没有什么遗憾了。」
杜翰道:「你可知道大行皇帝临死之前说的什么话吗?」
匡源道:「好像是喊了苏曳的名字,然后说什么尽人事,听天命之类。」
杜翰道:「所以,大行皇帝进行最后布局的时候,大概也没有想能成功吧。他去九江的时候,确实抱着和苏曳同归于尽的心思去的,但不管何种原因,或者是不敢,或者是不能做到,但最终放弃了。但是作为大清的皇帝,却又不能坐视不管,于是进行了最后的布局。」
匡源道:「大行皇帝,大概也是求个心安。」
「是啊,求个心安。」杜翰道:「现在看来,在最后的时光他还不如放荡形骸,旦旦而伐,这样还能在欢愉中死去。」
杜翰道:「匡源大人,皇上只是求个心安,那我们又是为何?」
匡源沉默了一会儿道:「不知为何?但哪管这么许多,哪有那么多为何?」
接着,匡源道:「杜大人,你说苏曳最后会彻底谋反吗?」
杜翰道:「管不了那么多了,管不了那么多了。」
次日!
两宫太后懿旨到达承德行宫,除了天津新军之外,其他所有军队,全部后撤三十里。
顿时,承德行宫周围的六万多军队,浩浩荡荡开始后撤。
行宫周围密密麻麻的兵营,也顿时空了出来。
整个行宫,几乎是不设防的。
又次日。
苏曳的一万大军,荣禄的五千军队率先北上,进入承德行宫驻防。
此时,两宫太后和皇上的车驾,仅仅在二十里之外了。
承德所有文武官员,所有地方督抚,全部来到宫外跪迎。
但是率先到行宫外面的,并不是太后车驾,而是僧格林沁,还有安德海。
还有囚车里面的伯彦讷谟祜。
安德海展开圣旨道:「伯彦讷谟祜擅动军队,罪大恶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