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岑回溯的时候很多次闻到了尘土的味道,有很多的人和事都是围绕这尘土的味道所展开的。
孙一在操场上问了刘岑一个问题,孙一问刘岑如果有一车的土豆和一颗夜明珠,这两个只能选一个,那刘岑会选什么。
刘岑没有明白孙一的意思,因为他不知道孙一所说的夜明珠是什么,或者说是刘岑知道这么个事物,但他不知道它该怎么称呼。
后来孙一给他解释了一下,刘岑明白了他说的是夜明珠后,他给出的回答是:
“什么?”
“就是一车的朋友不如一个好朋友。”孙一说道。
刘岑明白过来孙一在说什么,但他的思绪没有在这个问题上,他像是听了一个故事,就像二年级的语文老师在她家半补习班的时候给他们讲的一些民间的奇异故事差不多,不过刘岑更喜欢听后者。
孙一在一棵大树下说他会选一颗夜明珠,刘岑也在树下听着,孙一靠着树,刘岑面对着树。
现在的刘岑再也回不到那个充满尘土气息的操场上了,他的思绪常常回到那个充满欢声笑语的包容之地。
孙一没有去过那个通往教学楼二楼的楼梯的下面的空间,刘岑大多时候是蹲在门口观望。
他观望到扬起的尘土,许多双脚来回的踩动,许多混乱的声音相互推搡,甚至还会有回音,那些高年级的“刺头”和一些低年级的“老大”在一起打着卡片,在楼梯与地面的夹角的那个狭小的空间里,刘岑还见过有人受到过威胁,和他在厕所里面见过的那种不是很一样。大概是因为楼梯的上面就是老师的办公室吧,这群人显然要大胆的多。
刘岑记忆里和孙一一起玩过三项不同的游戏,一个是玩具,一个是摆东西,一个是抓蚂蚁。
玩的玩具的孙一带的一些三国英雄形象的高达玩具模型和积木,孙一将模型带到学校里和刘岑介绍,在烈日当空的操场上,孙一给刘岑介绍着他手中的模型是那个三国的英雄,他还会给刘岑讲一些与这些英雄相关的事迹,以及他的背景等。刘岑的心思都在玩具上,他看着威武的玩具模型的一些零件在阳光下闪闪发光,他就觉得他可以在操场上待更久,而孙一则在讲着孙策或是孙权。
孙一和刘岑有一个共同的爱好,这个爱好也许是许多当时同龄的人所会做的,就像玩泥巴一样,他俩喜欢把一些石头搭在一起,然后用尘土填满石头之间的空隙。
有一次,他们两个在池塘边发现了一个神似《洛洛历险记》中的“力霸天”的外形的建筑碎片,由几个红砖拼接而成,外层包裹的水泥也很对称,很像一个推土机。
刘岑和孙一都觉得见到了宝贝,他们欣赏摆弄了一番后就想着将它给“封存”起来。
随即他俩去捡了许多半拉砖头和一些墙上脱落的那种水泥板,用砖头将它覆盖起来,外面就盖上那些水泥板,接着就抓起操场上的土开始“填充”。
他们填的很仔细,就在即将大功告成的时候,一个高年级的男生就来驱赶他俩。
那个高年级男生也认识刘华,所以刘岑也多多少少知道这个人的一点,反正这个“力霸天封印阵”是保不住了。
那个男生很壮,他拿着扫帚说要打扫操场,刘岑他们的东西挡道了。
刘岑不服,就守在“力霸天”的身边,那个男生就抬起脚去踹刘岑他们搭的“封印阵”,踢了几脚后没什么动静,刘岑就哭着站起来看着那个男生:
“你干啥?”
孙一则站在刘岑的前面,和那个男生隔着一棵树。
男生只是说着他要扫地,并没有招惹刘岑,然后就去继续踹“力霸天”。
孙一拉着攥紧拳头,哭的哼哼唧唧的刘岑离开了原地。
离开后,刘岑还是不甘,总感觉很委屈,他觉得他也没有招惹任何人,可自己却受了委屈,这很不公平。
孙一没有什么表现,他说道:
“你看他都踢不动。”
刘岑一听这就被转移注意力了,他似乎是傲娇道:
“就是。”
“力霸天在里面顶着呢。”孙一笑着说道。
听到孙一这么说,刘岑也破涕为笑了,他们的“力霸天”给他们长脸了。
还有一个游戏就是关于虫子的了。
一个上午的大班空,孙一突发奇想地抓起了蚂蚁,那时候已经发了“营养餐”,每天不一样,那天是两袋饼干,放在那种透明的薯片盒子中,孙一吃完后就将两个盒子扣在一起,然后抓蚂蚁进去,边抓边找大的虫子,操场的环境很容易就找到大点的虫子。
等抓了两只大的虫子,孙一就会继续抓蚂蚁,抓很多蚂蚁,然后就可以看到盒子中蚂蚁和虫子大战的场景,刘岑觉得很有意思,他也会帮着孙一抓,然后再静静地观战。
最后,胜利的总是蚂蚁。
激战的过程一般比较持久,即使孙一和刘岑一起抓了很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