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俯身行礼,低眉轻语,态度温顺,不待他出声便起了身。
云立富嘴唇张了张,瞥了眼假寐的云老夫人。
轻轻颔首道,“回来便好,你母亲前几日便念叨着你了。”
说着余光隐晦地扫了眼堂内的姑娘们,对陆明渊道,“贤婿先随我去书房品品茶,让她们娘俩谈谈心,可好?”
陆明渊应了声“好”,翁婿便一齐出了寿安堂。
二人一走,何氏也不愿在寿安堂多留,牵着云晚意回了沉香院。
堂中众人散去。
才出寿安堂,五姑娘云晚芊便压低声音同大姑娘云晚绣道,“二姐夫生得倒是同二姐姐般配,只是好似同二姐姐不大亲。”
她方及豆蔻,情思懵懂,却也有觉二姐夫性子冷淡,不似大堂哥、大堂嫂新婚黏腻的模样。
蔡氏从堂中出来,闻言嗤笑了声,“祖母一向亲近大姐儿,谁曾想那赤金镯子竟给了二姐儿。”
一旁的三姑娘云晚菁忿忿接道,“祖母处事向来公正,她是不识规矩先着大姐姐出嫁,才抢了那镯子罢了,本不是她该得的东西,守不住也不怕招祸。”
这桩婚事本就门不当户不对,那靖宁世子忽就指名道姓求娶云家二姑娘,本就极为唐突。
更何况云家大姑娘都在闺中待嫁,便是定了亲事,也理当长姐出嫁,再论婚嫁。
可是三叔却是执意嫁女,任凭老夫人和三婶儿何氏百般反对,都不曾松口。
说得倒是好听,什么救命之恩大于天,可明眼人儿,谁不知三叔那点小心思。
今儿瞧着陆世子的作态,怕是云晚意在侯府的处境不怎地好。
云晚菁心底恼着呢,二姐姐生的模样好是好,但怎地瞧,也不似一家主母该有的模样,原以为是嫁个好的。
如今倒好,闹了个满城笑谈,还累及她们这些议亲待嫁的姑娘。
真真是无端被波连。
云晚绣瞥了眼她母女二人,怎会不明白她们那点小心思,摇头道,“三妹妹少说些,今儿是二妹妹归宁的日子,莫惹祖母生气了。”
说罢,云晚绣扭头望向那翁婿二人转过长廊的影儿,眉头蹙起。
方才她却是恰好瞥见三叔的扫视。
该不会是生了那等心思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