失神，甚至是茫然的不知所措。
“对不起，我化形的太晚了。”
郁生的眼中积雪覆盖着的寒冰渐渐消融，心中软塌成一片汪洋，不似以往揉搓入骨的拥抱，这个拥抱很轻、很柔、只是一个简单的拥抱，不夹杂任何的不安与惶恐。
“没事的。”
那些年，他也没那么太疼。
“每个人都有自己的选择，万法皆空，杏儿选择救了苍术，书生决定报仇，苍术当年决定留下杏儿魂魄的时候也肯定早就想过今日了，今时今日的结局都是他们自己的选择，是从前种下的因，如今结出的果，我们只是参与者，做决定的永远都是他们自己，明白吗?”
十六心中却是更心疼他，郁生刚化形时，独自游历人间，怕是要比她现在难受百倍。
柳澜见状心中默默叹了口气，把人拉过来，揉了揉十六的脸：“行了，别哭丧个脸了，咱们去找个地方好好玩玩，认识这么久了，咱们俩还没一起逛过街呢。”
十六的脸被揉着，说不出来话，只能疯狂点头。郁生则在一旁站着，看着他和十六依旧紧紧相扣的手，觉得小十六有个朋友某种程度上确实是个好事，虽然不妨碍心中想要杀了柳澜。
他可以给小十六他的全部，没必要为了这些不相干的人和物惹十六生气。
一个混血鲛人而已。
十六他们到了附近一个有方寸楼分号的县城，郁生进去提交任务，十六和柳澜则在门口等着，岚泽站在柳澜的身后。
她们在门口等着的时候，看见远处告示处聚集了很多人，走近了看是一张通缉令，没有画像，众人看着议论纷纷，十六拉着柳澜费劲挤了进去。
“这是玉面罗刹啊，青天大老爷啊。”听人们议论着。
十六有些好奇，开口问道身旁的人：“这玉面罗刹是何许人物啊。”
那人一身粉衣，神神秘秘的开口道：“这玉面罗刹啊，就杀江湖败类，讲究的很，扬名至今已杀七十几人了，没人见过长什么样，听说见过的都死了。”
那男子摇了摇折扇，一双凤目明亮轻柔，眼尾眉梢处尽是细腻柔情，头发一半用白玉金丝发冠束起，粉色罗衫，右耳处坠着黄色琉璃耳饰，不显女气，更衬的他手中的粉色琉璃扇面，风流倜傥，可十六就是莫名有些清澈的愚蠢。
柳澜更是一眼下了定论，腰间的腰牌是云山剑派的弟子，衣着光鲜却非灵品，家中富商，身着精致，长相多情却八卦，家中女性居多，表面浪子实则纯情。
啧，没意思。
这种她一般简称为有钱人家的傻儿子？
赵无眠看到十六和柳澜站在一起，一个生机灵动，一个明艳贵气，站在一起却相得益彰。
不由眼中带了些欣赏，又凑近了些，十六以为他是冲着柳澜来的，直接挡在了柳澜身前，开口道：“说话就说话，靠近做什么。”
那男子倒也不恼，只是低头笑笑，抬手行礼，开口道：“姑娘，在下赵…”
话未说完，就被旁边的几个大娘给挤到了一边，柳澜笑了笑，二人从人群中退了出去，正好郁生从门口出来，看见小十六从告示栏那过来。
郁生第一时间不着痕迹的把柳澜挤走。
“方寸楼表示这个事他们后期会交给官府的人处理，不过想来也没什么波折了，就是鬼怪之事官府也不好说。”郁生刚说完，那边就传来了一阵呼喊。
“二位姑娘！！！”听见有人朝着他们喊，“二位姑娘！二位姑娘！请留步！！！”
四人循着声音看去，十六发现是刚才的那个男子，应当是在叫她和柳澜。
那人看见她们看过去，还笑着摆了摆手，十六眉头皱了皱，双手抱在胸前，转过头并未理会，柳澜也冷着个脸，谁知那人竟走了过来，又是行了个礼，开口道：
“二位姑娘，二位公子，在下赵无眠，这厢有礼了。”
柳澜见这人不卑不亢，神色坦荡，态度也是不错。
赵无眠见柳澜神色缓和了些，解释道：“我见姑娘桃李芳华，故想结识一番，谁成想竟是道友，当真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