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瞪我也没用。”
面对成千近万道要杀人的目光，莫南不动声色，撇撇嘴：“不服气？那就听我给你们说说理由。”
抬手，指一圈武院所有建筑：
“你们知不知道，这里，曾经差一点不复存在，又有多少人，死在了此处？”
无数弟子莫名其妙。
道院一战，他们怎么可能不清楚，毕竟就是那一站，奠定了武院在下界超凡的地位。
前排几个弟子张口说出答案。
莫南点点头，又问道：
“那你们觉得，那些葬身在此处的人，是他们自己想死，想做英雄吗？”
弟子们摇头，当然不是。
谁都不会嫌命长，但正是当初因为当初那些人克服了这一点，所以才算的上英雄，武院门口那块石碑，记录着近千的名字，不就是为了证明了这一点才留下的？
“你们错了。”
莫南随后却摇头道。
“屁的英雄，包括我，也希望能够一直抱着老婆孩子热炕头就够了，外界如何，关我什么事？”
旁边，何梅脸颊稍稍一红，滚烫的很。
莫南回头看一眼，索性拉着他一起在高台边缘坐下，一手搂着何梅的要，笑嘻嘻道：“哪怕换做是你们，有这么漂亮的媳妇，谁乐意早死？”
“哈哈哈。”
下方一片大笑。
几乎所有人都忘了，刚刚一开始，还因为前者的一些话，恼羞成怒来着。
此刻除了因为老流氓的坦诚，除此外还能意外看到前任院长害羞的一面，只觉颇为有趣。
莫南旋即停止了玩笑，正经起来，叹一口气：
“都是被逼的。”
“当初那些人不过是清楚，不赶走上界那些人，下界迟早沦陷，躲也没用，不如堂堂正正战一场，只有赢了，他们才能好好的活着。”
“现在也一样。”
莫南扫视一圈下方，沉声道：
“我刚刚听，你们大多数人，同意将后山的灵兽放出去。”
“这么说之前可有没有想过，除了我们武院，各地武者如今都支撑的艰难，哪怕多一头武王境界的灵兽，都可能成为压垮他们的最后一根稻草。”
“等几个月，几年后，各方势力彻底垮下，武院，能够独善其身不成？”
言尽于此，众多弟子们，终于开始思考。
毕竟，这是他们之前从来没有关心过的话题。
莫南起身站了起来，振臂高呼，情真意切：
“我不求你们能够舍己为人，但起码应该明白，怎么做，才是为了自己好，如果连这一点都想不通，有你
们这样的弟子，是武院之耻。”
“就如我当初之所以改道院为武院，是希望你们能够，以侠修身，以武兴邦！”
“既然站在这片土地上，就别忘了，这块土地上的前人，曾经做过什么。”
精神永流传。
老流氓自己说完，心里都暗暗夸了自己一句。
以侠修身，以武兴邦，他随口喊了声口号而已，回头想想，还真可以当成武院日后的教条、宗旨。
论嘴炮功夫，老流氓能力无人能及。
无数弟子情绪已经被调动，全然忘了，不久前还嚷嚷着要放后山那些灵兽离开，现实一些想，也是莫南说的在理。
既然这个决定已经和他们未来的小命挂上了勾，那他们宁愿，眼下做出些牺牲。
高台一侧，曹成的脸都黑了，他知道莫南难对付，却没想，几句话就打破了他数个月来的计划。
但弓在弦上，不得不发。
无视群众呼声，他大步朝莫南走来，冷着脸道：
“这么说，莫院长，也打算和前任院长一样，不把弟子们的命放在眼里了？”
莫南翻个白眼。
你哪只耳朵听到小爷这么说了。
根本懒得解释，老流氓一指下方所有弟子：“听听，大家自愿的，弟子们主动愿意做
好人好事，难不成，我这个院长，还得逼着他们做坏人？”
全天下都没有这个道理。
“那和我无关。”
曹成铁了心一路走到黑，硬着头皮继续道：
“我只要，武院弟子平安无事，倘若你做不到，就休想坐稳院长的位置。”
莫南仅有的耐心被磨光了，也冷冷回头：
“所以呢，你打算怎么样，是逼我让位，还是让外面那些人，帮你一把？”
曹成心里一惊。
姓莫的怎么知道，武院外已经有人候着。
事实上，按照和曹家的计划，他成为院长后，曹家来祝贺，是顺水推舟的事情，顺便，何梅几女，会被曹桂带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