神情平常。
“感谢你还记得你有个儿子。”
“怎么说话的,跟你那小姨一样说话不知轻重。”
陈嘉佑抬眼,“你没资格说她。”
“行啊陈嘉佑,我这都给你们老苏家养儿子是吧?”
他觉得可笑,嗤笑一声,“敢问,我从出生到现在,什么时候用过你的钱?”
是啊,苏家家大财大,苏怀玉又是个有钱主。
从苏怀闵去世的那几年起他就不用陈家的钱了,苏怀闵去世那年,他五岁。
十三年,这个打着“父亲”名义的人从未关心他,而如今把他接到这,若不是他不能动弹,真想直接回去。
“你把我接这里干什么?”
他笑,“你不是有位夫人了吗?”
“什么?!你胡说什么?”
陈贺东眼睛睁大,有些震惊。
“我妈死的第二年你就跟那女人勾搭一起了,恐怕早就背地里干些不为人知的事了吧?”
“陈嘉佑!你住嘴!那是你长辈。”
“长辈?”
他笑着。
“那种货色也配与我妈相提并论?”
“行行行我不跟你吵,我把你接过来有正事。你也知道,我们陈家就你一个儿子,香火理应由你续。我没猜错,你也高考完了,我打算着,你来我公司当个老板。”
“?”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陈嘉佑没忍住大笑。
“做梦呢?”
“我要读大学,我母亲家留给我的足够养活我自己,你算什么东西,说认祖归宗就认?”
他一向说话不好听,姜延他们也习惯了,毕竟他从小妈妈去世,爸爸也不当人,这样的孩子,能没有精神病就算好的了。
“你自己想想吧。”
陈贺东走出病房,陈嘉佑有些情况失控,他挣扎地想从床上爬起来,可是他现在没有力气,只能做无谓挣扎。床被他震得一直动,他看到了他左手上的红绳,突然平静了下来。
——
六月底,期末考试。
那天陈嘉佑的右脸正好抽线,麻醉剂的作用下,他梦到了她,她正坐在操场观众台上,气鼓鼓道,“陈嘉佑!”
手术完,他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梦到她,他也很快就把这件事抛之脑后。
考试结束第二天,老师在阅卷,教室内空调吹得呼呼响。同学们都在玩,有的打牌,有的下象棋,有的玩真心话大冒险,反正什么好玩玩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