飞扬,一双犀利的眼不怒自威,些许黝黑粗糙的皮肤诉说着他昔日的风吹日晒与沙场艰辛。
沈如云瞬间便认出了来人是大司马赵肃文,而他身后的那位年轻女子则是多日未见的赵温琰。
二人刚踏入灵堂,沈东辰和沈如云便纷纷起身向对方行礼。
赵肃文紧紧皱着他那对浓眉,一脸肃穆地来到沈东辰面前,满眼哀伤地说道:“东辰节哀”
“虽说这世上悲哀之事莫不过白发人送黑发人,但你也要看开一些。”
他一边说着,一边转头看了沈如云一眼:“好好珍惜自己现在还拥有的。”
沈东辰垂首温声道:“多谢大司马今日前来吊唁,您说的话卑职铭记在心。”
赵肃文点了点头说道:“那便好。”
“不过,我还是更喜欢你叫我老师。我们师徒多年情分,可不能因小娃儿们最近的误会而疏远了。”
沈东辰勾起一抹淡淡的微笑,恭敬说道:“自是不会,您昔日对我的教导和恩情,卑职绝不敢忘记。”
“只是卑职不敢逾矩,以免损了您的威严,给那些有心之人编排您的机会。”
赵肃文听罢脸色肃沉,冷哼一声道:“我看谁敢。”
“若真是如此,我也相信圣上定会明察秋毫,不会放任这等奸人平白污蔑无辜之人。”
“大司马说的对,是卑职过于担心了。”
赵肃文看着沈东辰那般敬重恭顺的样子,眼底不禁闪过一丝满意和认同。
但他接着又面露哀色叹了口气道:“可惜静姝这么好的孩子,竟然说没就没了。”
“而且还是在这么重要的大选前”
赵肃文说到此,声音也低沉了不少:“若是她顺利入了宫,以她的资质,想必东辰在朝堂上就不会这般辛苦了。”
他一边说着,一边惋惜地叹起气来。
但沈东辰却眉眼一弯,露出一抹苍白的笑容,平静说道:“让大司马为我费心了。”
“只是卑职一向对朝堂并无过多抱负。只是先帝仁善,念在我出了些不值一提的力气后,便将这么重的名号赐予了我。”
“实不相瞒,卑职真是受之有愧,所剩的只有对先帝和大司马您的一腔感激之情。”
“加之身体一年不如一年,卑职只愿能养好身子,能陪家人多些时日便已是最大念想。”
沈东辰说的至诚恳切,每句话都深深说进了赵肃文的心坎儿里。
赵肃文专注聆听着,沉思一番后,缓缓说道:“东辰有这样的想法实属难得。既如此,我也不便强求于你。”
“只是如云也是个好孩子。若是就这样埋没了,也实在是可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