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只说,你跪还是不跪?”谢推的怒气撒不出来,只能硬憋着。可眼前钱氏也绷着,二人互不相让,对峙良久。在战场上谢推是说一不二的将帅,可回到家里,却是个软心肠。他强撑着威武的气势看向钱氏,只见她一只手搭在桌上,鼻腔喘着粗气,脸色气得青了又紫。“也罢,我跪便是。”谢推撩开袍子,双膝一弯,‘扑通’一声跪在了搓衣板上。可钱氏却变本加厉,并不买账。她扬起眉,气鼓鼓地看向他:“你现在知道跪了?晚了!”说着,脸色却愈加阴沉了几分。只见她又冲严妈妈抬了抬手,差她从里间拿出一把线香来。“夫人你这又是要做什么?”谢推动了动,搓衣板硌得他再次“哎呦”“哎呦”地叫。钱氏将线香点上,熟练地放入插盒内。“你起来吧。”谢推顿时忧容退散,改换一张谄媚的脸。“夫人的气消了?”钱氏冷哼一声,别过头去,只伸手指着地上燃起的线香道:“你在此给我蹲着,什么时候望山好些了,你什么时候从这间屋子里出去。”谢推的心凉了半截。他一个老子倒还比不过儿子!随后,他干笑两声,无奈道:“夫人,为夫自你嫁入谢家这许多年,从未有过什么出格之举。即便是娶了许氏,那也是因为母亲一时心软,可怜她罢了。试问,为夫有何对不起你的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