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驰抱着她,等她睡着了,又抱了她许久。
他低头看许致红红的鼻尖,看她细软的长发,以及长长又卷翘的睫毛。
然后他又看到了她的手腕,那儿有一个小小的、红色的痣,如果不仔细看的话,几乎看不清。
他记得许致曾跟他说过,那种红色的痣叫朱砂痣。
她当时还拿张爱玲的《红玫瑰与白玫瑰》给他看。
“也许每一个男子全都有过这样的两个女人,至少两个。
娶了红玫瑰,久而久之,红的变了墙上的一抹蚊子血,白的还是窗前明月光;
娶了白玫瑰,白的便是粘在衣服上的一粒饭粒子,红的却是心口上的一颗朱砂痣。”
许致醒来的时候季驰已经走了。
房间里空荡荡的,仿佛他从没来过。
到公司后同事一脸八卦地凑过来问她:“你昨晚都干什么好事了?”
许致疑惑地问道:“怎么了?”
同事憋着笑指了指她的脖子。
她抬手一摸,有点疼。
到洗手间一看,左侧脖颈上有一个咬痕,在耳朵后侧下方。
她早上着急出门没注意到,偏又到公司楼下时觉得有些热就把头发扎了起来。
许致取下绑着头发的发绳,撑着洗手台的手指不自觉的微微颤抖。
季听枫说季驰回国是为了办婚礼,可他却荒唐的和她纠缠不清。
手边的手机响起,屏幕上备注的“妖孽”两个字让她头皮一阵发麻。
犹豫再三,她接通电话。
两个人都没有说话。
许久,听筒里传来开门的声音。
许致闭了闭眼睛,开口说:“如果不说话就别浪费我的时间。”
“许致,”季驰的声音很低,他说,“你能不能陪我去一个地方?”
“不能。”
她拒绝的干脆,但并没有挂断电话。
听筒里很安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