丧,竟至于哭到如此吗
心里虽然这么想,何朵却不敢迟疑,紧紧抓住母亲的手,一遍遍地喊着她。虽然母亲晕了过去,可当自己的手握住她时,她也给了自己积极的回应,何朵感受得到母亲的回握。很快许娇兰便悠悠醒转,众人也长舒了一口气,只有何朵心里五味杂陈。
破烂狭小的农家小院里,三三两两地堆着农村吃宴席时才会用的简易桌椅。置身其中,何朵竟不知何去何从。二十三岁了,在村里日夜居住的时间却不过十年,很多事情都是在记忆里封存着,虽然每年都会回来几次,却很难真正融入其中。
在红西乡,家里有人去世后,亲戚们都要一个一个前来哭灵,哭的时候得有最亲的守灵人在旁陪哭。后面的几天里,何朵默默看着亲戚们接踵而来哭嚎跪拜,清一色都是人还没进院子,哭天喊地的呐喊就已经骤然传来,虽然真正掉泪的并没有几个。也有不少人本来哭的困难,结果突然间触景伤情,掉进了自己的伤心事中,便涕泪横流痛哭不已,旁人愣是拉扯许久方才劝的下来。
守灵的家人们轮番换班,累了就出去喝口水闲聊两句,没事干了再回到灵前默默出神。何朵无人可以交流,她更不舍得离开奶奶的灵位,毕竟自此后看一眼就少一眼。于是前来吊唁的人多是由她默默递出一炷香,引导下一步的流程。真心也好假意也罢,能来送逝者一程,让奶奶在离去的路上不那么寂寞,都值得被感谢。
无论怎样的哭法,在悲痛面前,故事都不重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