椅上起身,从袖中取出一份奏疏,恭敬道。“启禀陛下,这里是近年来,俺答汗率军侵扰我大明边疆的记录,从中可以看到,俺答汗侵扰的次数越发频繁!”严嵩说完,当即俯下身体,将手上的奏疏高高举过头顶。侍候在嘉靖身旁的吕芳见此情形,当即上前,从严嵩的手中接过奏疏,并恭敬递交到嘉靖的面前。“陛下!”“嗯。”嘉靖闻言,微不可查地应了一声,然后从吕芳的手中将奏疏接过。上面的记录,主要来源于哈密卫、沙洲卫、以及肃州卫,其中的内容如同严嵩所说的那样,俺答汗侵扰大明边疆的次数愈发频繁。往年的时候,是一年三到四次,现在已经达到了七八次之多!而且每次只派两三千人的军队前来骚扰,打得过就打,打不过就跑。“在先前我大明与土买罕开战的时候,俺答汗趁机派人南下劫掠,不过由于当地卫所的发现及时,依托城墙殊死抵抗,在鏖战两日后,这支军队自知不敌,径直离去。”嘉靖在看完奏疏上的记录后,不由得眉头紧皱,良久,只见其将手上的奏疏放至一旁,面向众人,沉声道。“一直以来,为了防范北方的鞑靼入侵,我大明耗费甚大,每年国库有大量的银子,都花在了这上面!”“这无异于是在给大明放血,长此以往,国库必定会日渐空虚,我大明的国力,也会愈发衰退!”“等到国库没银子了,到那时,就是俺答汗南下之日,而国库没了银子,军饷又从何而来?”嘉靖在说到这里的时候,停顿了片刻,在环视一圈后,方才继续道:“士兵没了军饷,自然会士气低落,士气低落,又如何能够打胜仗?”“到头来,还不是得多征赋税,赋税一高,百姓活不下去,就会起来举事,到那时,内忧外患之下,我大明的江山社稷,又如何能够保得住呢?”众人明显没有预料到,皇帝居然会毫不掩饰地说出这番话,因此,一时间不知道如何是好。旋即,只见嘉靖收回目光,用手轻轻摩挲着龙椅上所雕刻的龙头,面向众人,沉声道:“因此,在朕看来,与其这样继续下去,还不如毕其功于一役,一劳永逸地解决这一问题!”“朕要用俺答汗这个活生生的例子,来让他们再也不敢轻易踏足我大明的边疆!”眼见皇帝已经把话说到了这个份上,众人也只得点头称是。虽然从表面看上去,大明的准备较为仓促,在来年春天的时候,就将开战。但眼下,大明国库充裕,屡次用兵更是连战连捷,正是士气高昂的时候。而由兵器司那边产出的新式武器,也经历了两场战争的检验,无论是手雷、纸壳子弹,还是燧发枪,都是能够改变战争进程的东西。朝廷先前在出兵镇压播州杨氏的时候,就试验了上述武器,而且试验的效果绝佳,仅用了一个多月的时间,就将杨烈麾下的播州兵一举打垮。在这之后,只见胡宗宪站了出来,率先表明了自己的态度:“陛下,微臣支持朝廷,在来年春天的时候正式向俺答汗开战!”“另外,微臣还要向陛下举荐戚继光、俞大猷二人,此二人骁勇善战,屡立战功,且极善于用兵!”嘉靖闻言,在沉吟片刻后,点了点头,缓缓道:“嗯,朕准了!”在场的人心里都十分清楚,在这之前,身为吏部尚书的胡宗宪,便已经向皇帝举荐了戚继光、俞大猷二人。如今公然在内阁议事上提及此事,无非是走个过场罢了。在胡宗宪表明支持态度以后,张居正也站了出来,只见其从座椅上起身,向嘉靖拱了拱手,沉声道:“陛下,俺答汗侵扰我大明边疆已久,百姓苦不堪言,臣恳请陛下,出兵擒灭此贼,荡除奸凶!”“请陛下出兵擒灭此贼,荡除奸凶!”待张居正的话音落下,内阁剩下的那些人,也齐刷刷地从座椅上起身,异口同声道。随后,嘉靖在环视一圈后,收回目光,点了点头,紧跟着开口道:“嗯,好,明年春天,朝廷就正式出兵,与俺答汗开战!”在这之后,只见嘉靖将目光分别从徐阶、高拱的身上扫过,出言吩咐道:“到时候,粮饷军械的统筹方面,就由你们户部来负责了!”徐阶、高拱在察觉到嘉靖落在自己身上的目光后,当即神色一凛,沉声应道:“是,陛下!”在这之后,嘉靖仿佛像是突然想起来什么似的,看向张居正所在的方向,出言询问道:“对了张居正,目前兵部那边,有关朝廷两支水师的建设,进行得如何了?”张居正眼见皇帝向自己询问起水师的建设进度,不敢有丝毫隐瞒,在回忆片刻后,恭敬应声道:“启禀陛下,目前朝廷两支水师的建设一切顺利,上个月船厂那边,又新建了七艘战船!”“但微臣先前的估算过于乐观,按照现有的速度,恐怕得等到明年年初的时候,朝廷的两支水师,方才能够建设完毕,还请陛下恕罪!”张居正说完,便忐忑不安地等待着嘉靖的回应。嘉靖将张居正脸上的表情尽收眼底,毫不在意地摆了摆手,出言吩咐道:“无妨,反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