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相信截肢给她心理带来的痛苦应该更甚,毕竟别说这么貌美的女人,哪怕是普通的女人失去了一条双腿,都是不能够承受的,这位波兰夫人,心理真的很强大!”
“说起美貌?你知道波兰夫人的年龄吗?”
“我当然知道,我简直无法相信,她竟然都已经人到中年了,真是半点都看不出,她实在太风姿卓越了,完全盖过了她的年龄。”
“是啊,脸上没有一丝皱纹不说,就连眼中都看不出半点沧桑,她实在太迷人了。”
“这世人都说,女人最大的资本永远是年轻,年轻的女孩才是最吸引人的,可现在看到波兰夫人,我认为这个说法是错误的,年轻女孩如何能够和波兰夫人相提并论!”
“对,她眼中的淡定从容,她身上如傲竹一般的气质,绝对不是年轻女性能够相比的!就比如我比她年轻很多,但在她面前,我真的是半点都比不过。”
“……”
钢琴师停了下来。
他静静听着护士们的窃窃私语,对波兰夫人的议论。
听着听着,钢琴师的眼中不由自主闪过了一道笑意。
因为护士们对波兰夫人的赞赏,让他生出了一分骄傲。
不愧是他乔泽看上的女人。
永远如同傲竹一般。
永远淡定从容。
在任何人眼里,都是能被仰慕,都是崇拜的对象。
哪怕是女性好嫉妒。
哪怕是同性相斥。
可在波兰这,这条规律却好像都不再存在了。
因为就算身为女性,对波兰也是赞不绝口。
不过很快,钢琴师的笑意又僵住了。
因为他想了起来。
波兰已经截肢。
从此以后,她再也没有了双腿。
就和那坐在轮椅上的那尔文一样了。
他又想了起来。
他会因为别人对波兰的赞美而骄傲,可波兰会在意吗?
不会在意。
波兰甚至都不在意他,又怎么会在意他因为她而生出的骄傲?
笑容凝固后,冷意闪过了钢琴师的眼中,随后他开了口:“都给我住口。”
钢琴师这么一开口,护士才发现他的存在。
一个个立即都止了声。
待钢琴师离开后,她们才抬起头来,确定钢琴师听不到,才又小声说道:“钢琴师来了,他原来从来不来医院,可自从那位波兰夫人来医院后,他来得特别勤。”
“嘘,小声点,这可是钢琴师的隐私,别乱说。”
“不说不说,不过话说你们说看不出年龄的人,除了波兰夫人,其实还有钢琴师啊,他又何尝看得出年龄?”
“对,钢琴师也远非年轻男人可以比的,甚至我认为钢琴师哪怕比起王来,都是不遑多让。”
“总之我认为在帝王组织,最英俊的男人莫过于两个,一个是王,一个是钢琴师。”
“不不不,还有一个楚飞难道你忘记了吗?”
“楚飞?说真的,我都不知道他到底算不算是帝王组织的人……”
“……”
病房。
当钢琴师进入时,波兰夫人正在看书。
她坐在病床上。
即使没有了双腿,她的身姿依旧挺立,肩膀到脖颈的线条优美如同白天鹅一般。
波兰夫人看得专注。
被困以后,波兰夫人求死不能。
她又逃不出去。
面对这样的困境,她没有歇斯底里,也没有做无谓的挣扎,而是或者出神凝思,或者看书,用来打发一天又一天漫长时光。
而这和苏念,其实也有异曲同工之处。
苏念的名言是,快乐是一天,不快乐也是一天,不如天天快乐。
因此哪怕面对困境,苏念也要笑。
用力笑。
而这句话虽然不是波兰夫人的名言,面对困境,波兰夫人也不会用微笑来面对。
但她也不会因此而痛苦,泪流满面。
她会用淡定从容的态度与之抗衡。
“波兰……”
看到波兰夫人这样,钢琴师心稍稍安了。
他本担心,波兰夫人截肢以后受不了。
但现在看来,她能够接受。
并且心情很平静。
但稍安过后,又是一股不悦蔓延了心尖。
因为钢琴师想到,波兰夫人能够接受,是否因为那尔文?
那尔文,也失去了双肢。
所以波兰夫人才能够如此坦然面对。
脸色微沉后,钢琴师压住了心中的不快。
他知道,即使波兰夫人在表现得如何不在意,但依旧改变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