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一切仅仅是如此,那么时愿也不会一怒斩杀了他们所有人。
便是他们同时喜欢上一个小花妖,也的确和时愿没有什么关系。
时愿带着阿确的残魂隐居在仙界隐蔽的山谷之中,不问世事。
她踏遍五界也只是想找到能让小师妹复活的办法。
可景佑找上了她,将阿确的残魂偷梁换柱,他说他思念阿确,就算是残魂也要留在身边好好陪伴。
沈霁找到了她,带着妖族的十万妖军,让她交出小师妹的残魂。
云与墨倒是自己直接来抢了,只不过手段时愿也依旧厌恶。
他想尽办法意图让时愿产生心魔。
若他们真心对小师妹便算了。
可景佑将温确的残魂带回去,困在他的战神神殿之中,以烈火为囚笼,囚禁百年。
只是为了用阿确的残魂和沈霁做交易,让他交出小花妖。
彼时时愿几乎死在云与墨和沈霁手中。
但最后出现了一人救下了时愿。
从她那里时愿得知,当年之事的确不是他们三人之中的任何一人指使的,但是一切都是因三人而起。
没有他们上清宗不会迎来那么多的妖魔。
那些话与时愿原本的猜测相差不大。
之前时愿一直找不到任何实质的证据,加上实力也不足以与三人匹敌。
一直没有机会动手,直到他们夺走了阿确的残魂,而时愿发现自己根本无力对抗他们之时才真正地疯魔了。
她不能接受景佑夺走阿确的残魂,也不能接受另一个更残酷的真相。
景佑他们三人来抢夺阿确的残魂都是为了救自己心心念念的心上人。
她的阿确不是任何人的药。
以前口口声声说阿确是他们心中挚爱,但是当遇到了下一个挚爱,阿确就好像什么都不是了。
时愿完全不能接受。
她疯魔一样地修行,每日去仙界战神殿门口挑战。
整个仙界都说时愿入魔了,但景佑战神仁善,念及旧情,一直放纵时愿这个师姐为所欲为。
只有时愿知道,景佑他不过是个虚伪至极的家伙,并且带着高高在上的俯视和怜悯。
至于云与墨和沈霁,那更是两个不可理喻的疯子。
时愿回忆着过往,身上的杀意不自觉地泄露。
但随后她便感觉到一股令人舒畅的力量注入自己体内。
将她的暴躁和戾气都压了下去。
“宁心静气,摒弃杂念,你师尊我是这么教你修行的吗?”朝摇的声音传入时愿耳中。
时愿这才意识到,自己刚刚摆弄着阵法盘的时候陷入了前世梦魇。
在朝摇的帮助下,时愿的心境终于恢复了正常。
“多谢师尊。”时愿对朝摇行礼道谢。
朝摇摆了摆手:“谢就不必了,你啊毕竟是我弟子。”
“想什么呢,杀气这么重,不知道的还以为你入魔了,修行之人,最忌心魔。”
时愿垂下头不知如何回答。
“前尘也好梦魇也罢,我辈修行之人当往远处看,往前看,阿愿你记住,不管什么时候,将自己禁锢在原地,是永远不会达成你所想之事的。”朝摇严肃地和她说道。
时愿对上朝摇的眼眸,总觉得师尊仿佛知道些什么。
可朝摇没给她问的机会,摆了摆手:“你心中所惑之事,终有一日都会有答案的,而你获得答案的那一天,你师尊我啊,大概也能找到自己的答案。”
说完朝摇拿起一个阵法盘:“这是想替宗门加固大阵?”
“师尊怎会知道?”
朝摇轻笑了声:“你的阵法还是你师尊我教的,我要是这也看不出来,枉为你师尊了。”
“不错,我徒儿这阵法造诣,怕是整个修真界都没有敌手了,但是你如今修为不够啊小徒弟。”朝摇笑盈盈地看向时愿。
时愿满不在乎地将那已经画好的阵法摆在朝摇面前:“弟子年纪轻轻哪懂这些,当然都是师尊突发奇想。”
朝摇:......
“可真行,做了场梦就一天天地坑你师尊我。”朝摇咬牙切齿地说道。
时愿无辜地眨了眨眼睛:“弟子不知道师尊此话何意。”
“滚滚滚,这上清宗上下没一个可爱的。”
时愿轻笑了声:“弟子的设想是在宗门之内再加一道结界,万一有外敌入侵,或者妖魔入侵,以上清宗上下的品行,定不会将妖魔放出宗门为祸人间,但将那些妖魔困在护山大阵之内便也意味着宗门上下无处可逃。”
朝摇笑盈盈地看向时愿:“阿愿所说仿佛亲眼所见一般,怎么你的梦又给你预言了什么?”
时愿摇头:“不曾得见什么,只是以防万一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