将屋内所有的油灯全部点燃,房门大敞,烛火悠悠。
做完这些后,我与燕儿将面巾系好,将湿润的棉絮和帕巾严实地捂住口鼻,勉强仅够维持住呼吸,随后,将蒙汗药一股脑地倒进了香炉里。
燕儿抱着香炉钻到了几案之下,冲着我挤了挤眉,示意地问道:
“姑娘现在点吗?”
我看着她眨了眨眼:
“等一等。”
直到整个屋子都布置好后,我拿出了张张旭的《晚复帖》细细地临摹了起来。
二刻钟后,隐隐能听见有风呼呼地吹了进来,想来是快了。
“咳。”
燕儿躲在几案下,又朝着我咳了一声,拧着眉眼,示意道:
“点吗?”
我估算了一下时辰。
“那影子也该是到了……”
于是,再次确定将口鼻处已经挡好后,朝着燕儿点了点头。
没一会儿,只见有丝丝缕缕的白烟从香炉里缓缓而升。
“呜——”
“呜——”
“夫君——夫君在哪里啊——”
“呜——”
“她”来了!
我与燕儿如临大敌,这蒙汗药果然生猛,我就闻了这么一小会儿就感觉有些头重脚轻的,赶忙运起内力抵抗。
“夫君——”
那哭声越来越近了!
有影子从门前飘过!
一次,二次,三次。
“咦?”
“她”悄悄地趴在门边,幽幽地向屋内张望,却迟迟不肯迈入房门一步。
看来得要再加把火候才行!
于是,我轻轻地搁下手中的毛笔,懒洋洋地伸了个腰,故意半敞开衣襟,一边揉搓着脖颈,一边端起桌上的油灯,缓缓地朝着屏风后的内室走去。
在昏晕的光线之下,隐隐可见一男子在屏风后宽衣解带,脱了鞋,便已然上了榻。
我躺在床上,透过屏风,目不转睛地盯着那道影子猛瞧。
果然,见那影子,跃跃欲试地朝着屋内走来。
一步、两步、三步……
怎么走起路来如此歪歪扭扭的?
我略微沉吟,只听“砰”的一声响,那影子竟然被拦腰折断,成了两截,砸在了地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