残破的镖局内,方醉歌和百晓生相视。
两人如此惊讶的原因,自然是因为这正午盟的名声在江湖中可是响当当的。
这是与大晟同时代的江湖门派,距今已有几百年的历史。
最重要的是,正午盟可是正道三魁首之一。
如果不算近些年崛起的玲珑山,那么这正午盟甚至算得上江湖保一争二的门派。
可眼下的情形,这袭击镖局之人,所用的招式分明是正午盟的剑法。
“这怎么可能?从未听说过正午盟有遗落在外的弟子……”
方醉歌首先否定了自己的想法,这件事实在不太可能。
百晓生显然与他是同一种想法,并且以他江湖百晓生的情报信息来看:
“我从未听说正午盟有所异样,应该不会是正午盟之人……”
“难不成是他人特意模仿为之?”方醉歌有了些许猜测。
他说着,又再度上前两步,抚在雕像断面之上,随即摇了摇头:
“可这一记铡头刀威力惊人,如此表现,可不像随意能模仿的!”
百晓生自然也明白这个道理,这恰恰就是两人疑惑的地方:
“确实如此,如此表现,若非十年之功,不可能有这般威力!”
铡头刀乃是正午盟的招牌剑技,甚至方醉歌也会这一招。
当然,功力没有这么深,也无法做到如此地步。
这铡头刀威力极大,虽名为刀,实则剑出,如山岩倾倒,流星坠地!
虽然看着简洁明了,可实际非常考验使用者对剑的控制,这是需要熟练度的。
“这就怪了,正午盟身为正道,怎么会来迫害一个镖局呢?”
百晓生十分疑惑,正午盟正道三魁首,怎么可能做出这样的事情。
他看向方醉歌,稍显疑惑道:“会不会是你的判断出错了,有没有可能这正午盟才是援助这镖局的一方?”
方醉歌并没笃定的说自己推测就是正确的。
可即便事实真如百晓生所说,他们也不得不面临一个残酷的现实:
“可无论如何,灵剑派和正午盟,你总要选择一个!”
百晓生摇头轻叹,不错,眼前的场景无不是在说明,这江湖已经并非百晓生原本认知中的模样。
方醉歌更是感叹,他远离江湖数年,原本那快意恩仇之江湖,似乎已经渐渐远去。
自从那年深夜时,鹰隼组织现身后,方醉歌眼中的江湖,就只剩下算计与阴谋。
方醉歌正叹喟之时,百晓生也学着他的样子摸了摸雕像的断面,随后又四下看了看各处剑痕。
虽然百晓生不可能如方醉歌一样,观其痕,复其行。
但他基本的武学概念还是有的,这越看,百晓生越觉得哪里不太对……
或许是方醉歌太过注重于这些痕迹背后透露出的武功。
他反倒注意到了一些方醉歌没有察觉到的盲点:
“等等,好像哪里不太对,这满地剑痕,若把灵剑派的剑痕去除……这图案……”
方醉歌闻言一愣,他几乎已经将现场的痕迹全部记下,此时听了百晓生的话。
脑中立刻排空所有其他痕迹,将灵剑派剑痕自动忽略。
只剩下那些杂乱的刀痕剑痕,方醉歌却发现虽然仍然有一些杂余……
但这图案形状,确确实实形似鹰隼,正是那方醉歌苦苦追寻的鹰隼徽记。
“怎么会……”
这实在太过匪夷所思,要知道,这里的痕迹经年历久,已经是几年前的东西了。
可这战斗痕迹呈现出鹰隼模样实在离谱,难不成那正午盟之人是故意的?
但这样的鹰隼徽记,是留给谁看的呢?
方醉歌只觉背后一股凉意泛起,心底如刺骨冰凉。
总不能……
这镖局痕迹实则就是等着自己来调查的吧?
但他很快摇了摇头,这肯定不可能,世上也不可能有如此神人。
那这隐晦的鹰隼痕迹是留给谁的呢?当年调查此事之人吗?
还有那门前的石墩,方醉歌原本以为是他们忘记处理,现在看来也并非如此。
方醉歌伸手抚了抚怀中那半块鹰隼令牌……
这个他在当年现场捡到的东西,会不会并不是自己的运气。
而是那些黑衣人特意留下的东西?
江湖中并不是没有这样的门派,比如血刀门,天门这样的门派。
在杀人越货之后,都会留下印记,以证明此事为他们所做。
难不成这鹰隼组织也是如此?方醉歌觉得很有可能。
百晓生则更快反应过来,立刻道:“不论这诡异现象究竟为何,总之现在已经能确定一件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