圆觉这两天在薛府里的日子可谓是相当滋润了,足不出户,就有各色的斋饭和水果送上门。
刚开始,府里上下欢腾一片,别说是佛子了,在大梁,佛教都是个稀罕物。
连带着府上的下人外出时,脸面上都有光。
佛教你知道吗?
不知道啊!
那佛子呢?
也不知道啊?
啧啧啧,土老帽!
这年头我知道你不知道,就够平头百姓神气很长时间了。
这好日子还没过两天,他们真正地噩梦就出现了。
每每鸡叫声响起,府里就会随之响起一阵念经声,声音不大不小,刚刚好覆盖薛府范围。
刚开始哪有人知道这是在念经啊,还以为闹鬼了呢,排查了好一阵,才在圆觉落脚处寻到了声源。
众人举着火把,拿着刀叉,站在门口你看看我,我看看你,都有些摸不清状况。
院子里的大师可是被薛府的主人薛东绪请回来的,没有薛东绪的命令他们也不敢贸然行动。
“行了,都散了吧,等会大师出来看到咱们这样子,解释不清的。”
管家站在门前,连忙遣散了门前的众人。
又是火把,又是刀叉的,这要是传出去,别人还以为他们是来捉奸的。
经管家的提醒,众人也意识到自己的行为不妥了,刚才还以为闹鬼,想着人多一点,阳气足,要是真遇到鬼了,也不害怕,最起码人多,鬼不一定盯上自己
管家看着众人陆续散去,又看了眼紧闭的大门,最后才离开。
“老爷,寅时的事就是这样。”鸡第一次打鸣一般在凌晨三点到五点之间,所以是寅时。
管家向下了朝的薛东绪全须全尾地汇报了一遍寅时的事情。
薛东绪昨日没在府上,也不清楚寅时发生了什么事,刚下朝回来,管家就急匆匆的来禀报了。
“好,我知道了,你下去吧。”
“对了,去和那佛教的大师说,中午我要宴请他。”
薛东绪抿了口热气腾腾的毛尖,回卧房小憩了一会,直到管家来通报午饭时间到了,这才起来。
午饭的时候薛府上下全数到齐,满满当当的坐了将近三十个人,都在翘首以盼,想一睹这佛教佛子的真容。
众人刚一落座,一道亮眼的光点就从墙外亮起,凝而不散。
随着众人视线的挪动,光点出现在了院子中。
一身乳白色的僧袍,一手立起一手置于小腹把玩着一串原色的佛珠。
光点浮在圆觉的上方,和光头相互映射,亮的让人睁不开眼。
众人的第一印象,神秘看不清脸,耀眼。
圆觉缓缓走进饭厅之后,在座的人纷纷起身。
“圆觉大师,快快上坐。”
薛东绪将圆觉拉到自己位置的旁边,接着道:
“这是特意为你做的斋饭,也不知道合不合你胃口。”
“阿弥陀佛,薛施主,客气了,给小僧两个馒头果腹即可,不用如此铺张浪费。”
圆觉宣了声佛号,看了眼桌上琳琅满目的饭菜,暗暗吞了吞口水,逼迫自己不去看,强行违心道。
“额大师放心,老夫府上人口多,吃得完吃得完。”
圆觉的话让薛东绪一噎,他真想给他两个馒头,把他打发走了得了。
昨晚上他没回府,就是因为旁边这个人,唐渊连夜召他入宫,商量对策。
圆觉从金陵城开始就跟在不戒身边,随后又一同出使匈奴,回来后又立马到了薛东绪这儿,很难不让人以为是不是包藏祸心。
唐渊的意思是以不变应万变,毕竟和佛教有协议在先,这次论法佛教失败,照例要再过一百年,才能再次进入大梁。
圆觉很明显是坏了规矩,但是他在大梁国内又没有做什么出格的事情,斤斤计较倒是显得大梁小气。
所以唐渊最后的意见就是以不变应万变,而且圆觉佛心破碎,危险也大大降低,在城内还能当个质子,眼下正是多事之秋,圆觉会不会派上用场也不得而知。
所以薛东绪一回来,就安排午宴,一方面是向圆觉释放好感,毕竟圆觉身后代表的可是能够媲美大梁的佛教,虽说圆觉陪着不戒一路北上,但是情报里说明了,在不戒使团的队伍里有一个特殊的存在柳如烟。
圆觉出家之前的姐姐,亲姐姐!
而柳如烟和不戒关系不一般,这也就说的通圆觉作为佛教的佛子为何一直跟在不戒的身边了。
另一方面则是让府里人都见见,认认脸,以免起了冲突。
对于圆觉说的话,薛东绪也没有多在意,他只认为佛教修行颇为清苦,毕竟佛教最讲究六根清净,所以没见过这么多的菜式,开口要吃馒头也情有可原。
“这都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