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一会儿,宋钲的那名护卫回来了,只不过他的身后还跟着一个人。
那人在看到林晏后,先是有些意外,随即便幽怨地瞪了他一眼。
林晏头一次有了一丝莫名的心虚。
他并没有想到,褚翎今日也参加了龙舟比赛。而自己不但拒绝了他的邀请,之后还和其他人同来,确实有些过分。
宋钲则一脸笑意地迎了上去,“在下姓宋,单名一个钲字,字敬一。贸然请公子前来,实因方才看到公子在龙舟上的风采,神向往之,望幸结交。”
褚翎笑道:“在下褚翎,字绝冥。世子殿下过奖,能得世子青睐,实乃三生有幸。”
说完后他将目光转向林晏,故意道:“不知这位公子是?”
宋钲道:“哦,这是我的好友林晏,字卿安。”
褚翎挑了挑眉,原来你的字叫卿安啊,果然好听。
他对林晏挑了挑眉,拱手道:“卿安兄,幸会。”
林晏见他故意装作不认识自己,只得还礼道:“幸会。”
随后,三人落座。
褚翎和宋钲皆为善谈之人,两人相谈甚欢,似乎一见如故。
而林晏则趁机找了个理由,先行离去。
只是离开前,宋钲又将那枚腰牌重新递了过来,他不好再拒绝,只得收下。
是夜,林晏刚准备就寝,就听到窗外传来动静,他看过去时,就见某个不请自来的人跳窗而入。
对于此人私闯民宅的行为,林晏已经懒得置喙,只是冷着一张脸盯着褚翎。
褚翎从窗棂跳下,“阿晏,惊不惊喜意不意外!”
“你为何又深夜前来?”
褚翎理所当然道:“自然是来兴师问罪。”
林晏知他是说白日赏龙舟之事,一时无言。
褚翎来到他身前,颇为义愤填膺,“阿晏,你好狠的心。我真心拿你当朋友,你可倒好,拒绝我的邀请,却偏偏要去陪那个世子,我可是伤心的很!”
林晏迟疑了片刻,还是开口解释:“我并不知你今日也会参与龙舟比赛。”
褚翎听到他的话,那双猫眼转了转,又凑近了些,“你的意思是说,如果提前知道我今日会参赛,便不会拒绝我了。”
林晏往后退了一步,没有说话,显然是默认了。
褚翎便瞬间转忧为喜,高兴起来,“我知道你肯定不是故意拒绝我!阿晏,宋钲最后给你的那个木牌是干什么的?”
林晏道:“是进出京西猎场的凭证。”
“京西猎场!”褚翎霎时来了兴趣,“我听说每逢夏至,皇帝都会在京西园林举行狩猎,原来是真的。”
他在心中暗想:我还从未见识过皇家围猎呢,肯定很有意思!
林晏虽与他相识不久,但一眼便看出他心中打了什么主意,冷声道:“皇家园林,戒备森严,御林军重重护卫,你若想偷偷溜进去,定然非死即伤,绝无全身而退的可能。”
褚翎咧嘴一笑,举手发誓:“阿晏放心,我对着这根蜡烛发誓,绝对不会偷偷溜进去的。”
心中却想:我会光明正大的溜进去……
紫宸大殿,启丰帝百无聊赖地看着满朝的文武官员,为首的正是他最器重的两个儿子。
此时,奕王和昭王二人分立朝堂两侧,正在为京律府府尹的人选针锋相对,争执不下。
他们举荐的人当然都是自己那一派的。
启丰帝被两人吵得有些头疼,抬手用力拍了下面前的龙案,斥道:“都给朕住口!”
整个大殿霎时变得鸦雀无声,奕王、昭王同时下跪请罪:“父皇息怒!”
启丰帝没理这两个儿子,反而询问林无禹道:“林相,你觉得卢刚和张宜春哪个更能胜任京律府尹一职。”
卢刚和张宜春分别代表着昭王、奕王。
林无禹无论选谁都会得罪另外一个,便只能回道:“回禀陛下,两位大人皆为京律府副史,历年考核结果也同为优异,还需陛下圣裁。”
启丰帝心中暗骂:真是个老狐狸。
不过他也明白,林无禹出身探花,身后并无世家大族支持,这种人要想在朝堂上安身立命,最好的办法便是独善其身,仅遵圣命。
他摆了摆手,“此事改日再议。李相,围猎之事可准备妥当?”
李渔回道:“启禀陛下,诸事皆妥,只待陛下圣驾,以展龙威。”
启丰帝龙颜大悦,“朕前几日听娴妃说起,林相的长子也已经回京?”
林无禹心中忐忑,“是,陛下。”
启丰帝道:“到时可让他一同前往,让小辈们多结交一些也无妨,难道都要像你一样!”
林无禹拿不准启丰帝的心思,只得回道:“微臣惭愧。”
散朝后,林无禹一刻也不敢耽搁,回到府中便将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