臾坐下,端起南宫述倒好的茶,吹凉,呷了一口,“是薛繁。今年昶宁郡那边擢升一官员,前去派敕的便是吏部的薛侍郎。
十三也知这薛侍郎虽是个名利场中人,还是个琴痴。沉香楼立足京都几十年,楼中供奉皆是乐界的名师高徒,四年前我接掌了沉香楼,刚好那年薛侍郎也才从南方郡县调升来京,一朝得闻我沉香楼萧音,便如遇神海灵境,魂迷不已。
那之后,他就常来光顾,每次都对我家箫师挥金如土,可比你阔绰多了,弄得我都不好意思。
一来二去的,大家关系就熟了。你还别说,这薛侍郎若不做官,一定是个风流出尘的翩翩雅士,若非十年前先结识了你,我都想与他做知己了。”
“你现在与他深交也不晚。”南宫述酸溜溜说。
司臾笑:“十三还真是一语点破了我心中所想呢,瞧人家薛侍郎把我喜欢喝昶宁茶的事都记在了心上,南下一趟,回来不忘给我捎今年春茶,你是不知道,这茶可比宫里的早到了七日呢!”
司臾瞧了南宫述一眼,叹了口气:“唉,本来我都不曾怀疑过我们之间的关系,可如此一比较……一个只舍不求;一个要求的比愿给的还多!交友不慎啊!”
“这就阴阳上我了?”南宫述斜眸看他。
司臾样貌生得明净,姿容淡雅,含笑姣颜说不说话,生不生气都是微微淡笑的样子。
南宫述与宗寥相熟也有一个多月了,竟是一次没把她的样子与谁做过比较,今日闲眼一细审,竟觉司臾九分的美貌里有三分宗寥的影子,尤其是他们之间不言语时,自然状态下也会微微上扬,给人感觉很和善的花月般薄唇。
虽他们都生的一副柔善面孔,南宫述却更喜欢司臾这样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