宗寥闻声顿了顿,不由他意愿。
她似是而非地笑了笑,阴暗眼底涌动宠爱。
轻而易举他便被征服,感知忽然消失。
南宫述两眼翻了白,恍不知今夕何夕,更不知地北天南。
沉息间,他光洁额鬓间爬满的青筋愈渐狰狞。
“寥寥,你别……求……世子……你会后悔的……”南宫述哀求道。
马车里的空气不知何时变得稀薄,他的每一口呼吸都显得艰难,感觉下一瞬就要晕厥。
他望着纹饰斑斓的顶棚,汪了水的桃花眸里微光潋滟。
少顷,一滴饱含了复杂情绪的晶莹在他眼瞳里转了转,猝尔从眼角扑滚出来,将他旖旎容色添染上些许楚楚可怜的破碎之美。
所有往昔的克制,所有遵循的礼教在她的攻袭下瞬间荡然无存。
南宫述承不起这样的盛宠,捆束的手紧紧握成拳,嶙峋的骨节咯咯作响,雪藕双腕好似于一瞬间也变得苍劲强悍。
“啊……”
雷霆倏闪,他凝力成钢的臂腕霍然挣开,不及一个转眼,绕了一圈又一圈的红绸带子在他的凌傲气宇中嘭嘭断碎。
困锁囚笼的野兽立时有了反击的能力,他要把猎食他的猎人撕碎……
乍一抬眸,宠他入骨的猎食者怔怔也看过来,眼角缀满了细碎的星粒,沉声闷咳一两下。
“十三……你……咳……”她两眼汪汪,绮丽的唇角咬着。
蓬头乱发,瞳色阴翳了一层薄薄的雾,唇色红红的,靡靡如盛春山里的杜鹃花,野蛮生长而不顾他人死活。
小鹿似的灵俏的模样映入南宫述视线的霎时,他旋身一揽,迅疾将其挟制。
他幽怨寒冷的瞳底燃起赤焰。
覆下唇,他索回花唇皓齿间他的味道。
大手一扯,一切遮掩簌簌宽褪。
南宫述低头瞬间,见一袭素缎裹住她,那素缎重重叠叠,包粽子都没这般牢实。
见他的目光在那片紧束上停留,宗寥眼里忽然闪烨慌张。
“那个……”宗寥嗫嚅,不知要如何解释。
嗅察到她语气里的慌赧,南宫述遂将她一拧,反剪着,扼住她皙长的后颈。
从后撤去散开的逶迤,她莹白如脂玉的项背立时呈现。
因为习武的缘故,她的肩臂腰背都有薄薄的肌肉,显得她单薄的身材线条流畅非常,养眼极了。
目光游弋,他看见她润泽的皮肤与束带的交界处横亘着两条突兀的红印。
南宫述心中抖然一恸,感觉那不是一般的勒痕,而是两条常年缠扼在她身上的毒蛇,它们会无时无刻嗜血,一点一寸将她绞杀。
这破玩意不仅仅束缚了她的身体,还束缚了她的人生!
他真真是恨极了。
早在察觉她是女子的那一刻,他就想帮她撕了这抹恶毒。
南宫述目凝厌恶,伸手想去扯开,指方触及,他忽而撤回。
想了想,南宫述矮身够至她靴侧,倏然抽出一把锋利的匕首。
尖锐的出鞘声落进宗寥耳里时,她道:“十三,其实,我有件事一直想同你说……”
“别动。”
话音未落,一丝冰凉便触到了她背脊上。
她本能地瑟缩了一下,“你小心点儿啊。咳……脖子,轻些……”
南宫述应声松了手,掌扶着他世界里的风光山色,执刃小心翼翼划破那厚厚的缠绞。
将刀一丢,他便放肆了。
许是裹的时间过久,她本该的样子眼下扁平如两个反扣的瓷盘,还很坚实。
与男子的肌肉差别不大。
南宫述不禁都有些迟疑,心道莫非他猜错了?
她不是女子?!
好在片刻后,它终于恢复如常,成一掌难握之形态。
兜兜转转终至此,宗寥已经没话可说了。
一切真相尽在他的掌握中。
仗势之前,南宫述忽然倾在宗寥耳畔问:“要转过来吗?”
“随……随便吧。”宗寥喘息绵绵,羞涩低喃,转眼,她又道:“那,还是换一换吧,你的……如此这般……还是循序渐进的好。”
宗寥说着,转了身,匆遽将他抱入怀,不想他观赏到自己失了美感的半斤八两。
虽生如死之际,他感觉似乎哪里不太对,却又说不上来。
伴着一声声“南宫述!十三、阿述、宝贝……”南宫述斗志更亢,记忆里,他从未感受过如现下这般的快乐。
此种体验就仿如……
渴龙遇了江;干柴惹了火;久旱得了雨露。
锦缎华驾在斜阳下摇摇晃晃了小半个时辰仍未见收,外头等的人虽半点景色也未瞧见,一个个却都低下了头,赞叹某人精力足的同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