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露率先赞同:“悉听尊便。”
吾接道:“汝等清拣被虫蛀害、腐败不堪之种子,剔除瑕疵。韵婉,午后汝负责勘察一方沃土,吾指示选址,仅需以黑炭标记二百平方之地界即可。然后汝等分摊翻土之务,静待吾归返。至于调度事宜,白露暂时执掌。”
白露欣然受任:“感谢厚爱。”
此时,韵婉握住吾手,秀指紧握吾之虎口。柔声道:“许吾随行否?”
我轻轻拂过她冰冷的手背,凝视着她说:“留在我们的石屋中,静候我的归来,这迷雾缭绕的沙滩藏着不为人知的秘密。”随后,转向白露,我低语道:“记得,我留给你的嘱咐。韵雯的身体仍处于虚弱之中,你采摘的奇花异草将会是她的康复灵丹。”白露颔首,眼中的光芒闪烁着决心,我则带着微笑安抚韵雯,然后背起布包,抽出锋利无比的秘制长刀,毅然踏上前往未知的征途。
昨夜一场倾盆大雨,仿佛天地之交响曲,海潮随之汹涌,如今天边已染上了一抹金黄。我在午后之时抵达海边,那狂野的潮汐已经渐渐退去,露出一地斑斓的奇迹。无数贝壳与奇异之物被遗落在海滩上,犹如天神的馈赠,我小心翼翼地将每一份珍藏拾起,有些贝壳大得如同婴儿的脸庞,其内蕴含的美味呼之欲出。
正当我沉浸在寻宝喜悦之时,意外的惊喜再度降临。三尾庞大而鲜美的鱼儿躺在阳光下,它们的生命早已逝去,但这丝毫没有消减我对食物的渴望。在艰苦的日子里,任何一丝补给都是上帝恩赐,我急切地将其收入囊中,内心激动不已。
吸取了之前被沙蟹偷袭的教训,每近海边,我皆保持十二分警戒。然而,此刻的水域平静无波,仿佛那群沙蟹已经回归深渊,随着天气转寒,它们似乎不再眷恋陆地。我在心中暗自庆幸,脚步轻快。
丰收满满之时,一抹血色突兀闯入我的视野,心头一震,难道沙蟹进化,意图将我包围?恐惧与疑惑交织,我握住刚刚打磨锋锐的长刀,准备迎接挑战。
“来吧,无论何种生物,现在动手正是良机。”我默念。
那红壳妖艳的沙蟹未动分毫,周遭也无任何声响传来。接近之后才看清,这沙蟹早已成为枯骨,双螯竟被人或物硬生生拧断,鲜血溅射满地,呈现一种怪异的淡青半透明色泽,显然是遭遇重击后的恶果。
更为恐怖的是,沙蟹的四肢仿佛经受了无法想象的巨力,已然破碎,肉质却得以保存。如此残暴之力,唯有传说中的银背妖猩方可拥有,其握力惊世骇绝。日记所提及的怪兽,难道就是这种存在?
银背妖猩,据闻能轻而易举地折断一头豹子的脊柱,其肌肉能承载千斤之重。它不仅能折断沙蟹的钳,亦曾毁坏草人的身躯,这恐怖的力量,称其为妖怪,毫不为过。
然而,一只成年的银背妖猩不过七尺之高,我曾见证过两丈之高树木被摧残。若二者同族,那么我之前的设想显然偏差甚远……
无暇迟疑,千般推理终不过镜花水月,紧要之务乃乘暮色降临之前,将珍馐运送回归。否者,兜中鱼腥恐将夜幕之下的嗜血凶兽招引。
我将双掌轻扣于沙伦蟹壳,一腿猛踹其肢,承载丰盈馈赠,踏向活泉古宅。
历经坎坷,总算将瑰宝护送至家。正当夜色即将封锁大地之际,白露与韵雯匆忙接应。众人目瞪口呆,望着眼前巨蟹,馋涎几欲垂滴。
连日食草嚼枣之苦终成过往,今日必要海宴盛宴,畅享美食之乐。
「此景美哉!实乃福音。张珩君之英勇,足以使我们数日无忧,汝乃吾辈之福星也。」白露之赞不绝于耳。
「此等美味源自退潮遗赠,非余一人所猎,仅是我负重前行而已,无须过多赞誉。」吾言。
「然若非汝明察秋毫,吾等岂敢奢望,唯有饥馁以待矣。」白露叹曰。
「吾稍有所长,诚不敢辞其功。」些许自得,回首却发现韵雯独自拖曳补给,默然无声。
「去召聚众人,吾将有事布告。」言毕,白露离去,吾趋步至韵雯侧旁,见其愁容满面。「汝可暂歇,吾来接手。尔为何郁结,难道是因未随我同行?」
她轻轻摇头,勉强笑道:「无恙也,汝快前去罢,诸人翘首期待吾言也。」
「若有所困,请告知予知。勿掩隐内心之疾,身感不适,立即相告。」语重心长,她微微点头。
晨光之时,韵雯仍笑容灿烂;与迎春独处之后,心绪重压,久未释怀。此情此景,吾早已洞悉。
人齐声集,吾高声道:「白露,尔妹既欲归队,当守吾法度,不可特立独行,必固循常轨,可为吾效劳乎?」
「可也。」白露答。
「唤吾等而至,不过陈词滥调,何等无聊?」迎春嗔怪道。
「此非虚谈,乃吾之律令。今后无人得违,否则今日佳肴,皆非汝等所享。不服从者,必受惩治,乃至驱离,尔等明之?」吾声震四方。
「何故恐吓?」迎春欲辩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