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太傅府休养。”
转身她又唤道,“将府医也一同请去太傅府,给我阿母好生把个脉,如若生了大病,就留在太傅府照料。”
“哦,对了,赶紧告诉大父,就说阿母病了,让他赶紧回府。如若阿母有事,府中也有主事做主之人,免得慌了手脚。”
“甄盼儿,你敢诅咒我阿母!”甄珍儿被她这话气得双眼冒火,却被一双手死死按住。
“阿姊,我哪敢啊?”盼儿委屈得很,“我也是关心阿母身体,阿姊怎么这么说我?阿母病了,难道不应该回府吗?”
袁氏听到这话,忙从“昏厥”中苏醒过来,拉着惜雪的手,“盼儿啊,阿母没事,终于将你盼出来了。”
“阿母,你终于肯来见我了!”惜雪忙要蹲下行礼,可刚走一步腿一歪,整个人就差点栽下去。
幸而月雨一把将她扶住,冷声说道:“女娘一夜未好眠,今日大清早又被吵醒,早膳都没用就过来……”
袁氏朝甄珍儿看了一眼,这话是故意说给她们听的吧。
可看甄盼儿一脸虚弱苍白,月月又常年冷着一张脸,原本想先发制人的袁氏倒没找到合适借口。
“我们母女之间就不要闹这些虚礼了。”袁氏朝后招了招手,“我命人做了几样点心,惯常都是你最爱的,你不是没用早膳吗?趁还热着,用了些!”
张嬷嬷递上一食盒。
惜雪看着食盒,心中泛起一层冷意。
这袁氏倒从不打没准备的仗。
“阿母有心了。”惜雪恭敬行礼,打开食盒惊呼起来,“这不是翠玉翠玉笋丁包、水晶虾仁饺?”
袁氏看她这般没见过世面的样子,心里直冷笑,面上装得温和:“是啊,都是你爱吃的。太傅府虽比不上忠庆王府这般锦衣玉食,可毕竟是生养你的地方,你的喜好都记着呢!”
惜雪冷笑,这是在骂她攀了高枝呢。
“阿母,你难道忘了?”她拨了拨翠玉笋丁包,抬起眸子,“可我已很久不吃笋丁了,自幼时吃了一次,就浑身发红疹子差点昏厥后,就再也不碰了。”
袁氏的脸皮僵了僵,那食盒就悬在半空中,送也不是,不送也不是。
“也难怪阿母会不记得。太傅府事务繁杂,家中大大小小的事都要经过阿母的手。府中的奴婢疏懒,竟送些冷食。我肠胃柔弱,吃不得冷。找了阿母几次都寻不到人,这才真真知道阿母的忙碌。”
“尤其到了忠庆王府,我才知道管家的艰辛。想到下人们都对阿母恭恭敬敬,不敢有丝毫的违逆,心中着实佩服。”
“我也知阿母事忙,原没指望阿母来看我,今日来了,真真让我欢喜,毕竟我也是挂在阿母名下的,阿母能来见我,这是将我拿亲女娘看待。”
袁氏被这一句句的“阿母”绕得头晕,表面听着温情脉脉的话,怎么听着像是在骂人。
如果真的是疼她,又怎会不知道她早不吃翠玉笋丁包?
如果真的疼她,又怎么这么久不上门探望?
如果真的疼她,又怎么让下人暗中欺负她却毫不知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