坐。”他又一次指了指棋盘另一边的位置说。
萧宸颔首坐下。
青年端坐着,眉眼清隽,自带一股不属于凡夫俗子之气。
他问道:“可会下棋?”
“略会一二。”
“那我们下一盘棋。”
“是。”
容洵执了白子,萧宸就只好选黑子,然后下了第一颗棋。
一边下棋,容洵一边问,“可学过武?”
“十七叔教过一些。”
“学得如何?”
“足以自保。”
容洵‘嗯’了声,继续下棋,“犹记得当年你母后说过,十八年后,你可自行选择还俗或者留在佛门。”
“是,所以从我选了道袍那日,我
师父,我是说长空师父他虽唤我正见,但却从未计较过,他是支持我还俗的。”
容洵点点头,“你选云游,还唤我师父,是丁老头给你说过什么了吧。”
“是,”他也从容的回答,手上下棋,一点也不比容洵慢。
“佛门可以还俗,道家规矩也不多,你还有很多选择,比如做萧宸,萧皇子,甚至萧太子。”
萧宸笑笑,“师父糊涂,徒儿可以是萧宸,萧皇子也可以是云游。”
容洵看着他微微一笑,并非他糊涂。
而是——他甚至,萧陆声,妘儿夫妇多么想念这个孩子,哪有父母不期盼儿女是人间富贵?
更何况,这个人还是萧宸,他本该是大皇子,苍云国未来的储君。
他们这些修道之人,在那些人眼里,说好听了是得道高人,说难听那就是个没有什么乐趣的榆木疙瘩。
甚至,在有一些世人的眼里,还是癫子。
“我道门,没有佛门那些戒律清规,修道修心,也可以成亲,结道侣。”
萧宸笑笑,他忽然明白丁师父为何说容舅舅有些痴了。
都到这一天了。
他还在为父皇、母后考虑,看着他满头白发,想到他曾经历过的那些人间百苦。
看来,这情苦,也是吃大苦之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