会疼。
脸色苍白如纸的少年靠在墙壁上,略略偏头,绝望哀恸的目光落在右手边那面墙上挂着的一幅未完成的苏绣上。
那是在这个世界上唯一在乎他的人,给他留下的唯一遗物。
“妈妈……”温以诺一步一步挪动到那幅未完成的苏绣前。
他颤抖着伸出指关节已经变形的手,想去触碰母亲留下的唯一遗物。
可指尖都还没有碰到裱框的玻璃,又猛地把手收了回来。
“不可以,不可以去碰妈妈的东西。”温以诺咬着指尖,神经质一遍遍重复呢喃着,“我拿不起针,也太脏了。不可以把妈妈的东西弄脏。”
一直到指尖被咬出血,看到眼前刺目的红,温以诺才稍稍恢复理智。
青年怆然一笑,靠墙坐下,泪水混合着了脸上没擦的血迹一同滚落。
他似是在自言自语,又似是在质问去世多年的母亲:
“妈妈,你为什么不带我一起走?”
为什么要把他孤零零留在这世界上?
无论是活人还是死人,他就活该被一次又一次丢下,活该没人在乎,活该被人泼脏水欺负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