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到他再次强调的季晏川才走向他，走到他身边小心试探的确认：“真的没有？”
“嗯。”
“你不要骗我。”
“你很笨。”许尘说着拿出晚上要吃的药，就着水吃下，末了转身道，“很晚了，你该回去了。”
话音未落他便被人抱住，耳畔是季晏川的声音：“可是你也没有发自内心的对我说过‘我爱你’。”
没有说过不爱，也没有说过爱。
在谎言的滋养下而萌生出的爱意总是让人倍感折磨，他以为把他从黑暗里拉出来的是爱，其实是绕在他手腕的荆棘，挣脱会痛，抓住也会痛。
他以为真的有人爱那样的他，哪怕眼瞎腿瘸，哪怕腺体受损，哪怕成为集团的弃子落魄不堪。
后来他发现三百万的合同，发现名字是假的，送他的领带原本不是要送给他的。
爱也是假的。
他在车祸重伤后从天之骄子跌入泥潭，而后被虚假的爱意托起，再跌落。
季晏川吻了吻许尘脖子上还未褪去的疤痕，心脏被攥紧般泛着疼。
“对不起。”
他小声说着，将怀里的人抱得更紧些，“我爱你。”
因为爱你，所以即便绕在手腕的是荆棘不是你的爱意也没关系。
这天季晏川到底是没有回去，倒不是真的要做点什么，只是想待在一起。
“你对摄影感兴趣吗？”季晏川看见沙发上放着一本和摄影有关的书。
许尘点头，听到季晏川又问：“那我收到的那张照片算不算是你的第一份作品？”
许尘蓦地想起那张被收起放进盒子里的照片。
是初遇时的风景。
「季晏川，写你名字的时候，就像在写我的名字。」
记忆混乱时他看到这句话还在想，这样充满暗示意味的句子多半是表白的情话。
其实很多时候事情都在朝着他预料之外的方向发展，或许在某些瞬间，在没有说爱的时候也已经表白过。
而在他怀疑自己是不是动了真心的时候，早已经动了真心。
许尘抬头吻了吻身前人的唇，“是的，是第一份。作品和爱都是第一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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