项夫人今日是铁了心,要让女儿知道后宅内院里的腥风血雨。
她看到女儿对齐世子的爱恋。
身为母亲,她怎么舍得她辛苦生下来的女儿,为情所困!
这世间,凡是为情所困的主母,皆不得善终!
她要趁女儿没有嫁入侯府前,一定要让女儿清醒过来。
“那个时候,你就是一个名存实亡的主母,夏无冰鉴、冬无好炭,你身上没有一件能拿出手的体面衣裳、头饰,你想拿一点银钱,乞求看守你的婆子、丫鬟,见见许久没有见过的儿女,可你连半个铜子都没有了。”
“对了,那日可能是除夕,妾室卫姨娘的院里烟花璀璨,儿女成双陪伴着她,你的夫君与她并肩而立,许下共白首的诺言。”
“你的儿女呢,有可能你再也见不到了。可能早在你不知道的时候,被妾室悄悄地解决。因为啊,妾室要你儿子的世子之位,嫡子不除,庶子如何出头呢?”
李雪茹崩溃了,嚎啕大哭,“母亲,别说了好不好,求你了……你能不能别这么残忍啊。”
她幻想过和心爱的夫君举案齐眉,幻想过生同衾,死同穴,幻想过一直生儿育女,幻想过恩爱两不疑。
唯独没想过,她会成为不受宠爱的正室。
会被夫君冷落、抛弃。
更没有想过,她所出的儿女会死在妾室里。
这些,都不是她想要的!
项夫人搂过失声痛哭的女儿,她的眼里一样有了泪光。
“茹姐儿,并非母亲残忍。我想让你知道,你很有可能会面对的事实。更要让你知道,内宅里,你对有心与你争宠的妾室心存怜惜,便是你的死期。”
“侯府是好,你嫁过只需要敬着齐世子就好,切记……”
项夫人轻地点了点女儿的心口,“……别这里交出去。”
李雪茹也病了。
回到自己的院子里,便突发高热。
项夫人对着急的老爷道:“妾身管教邱姨娘时,茹姐儿被邱姨娘的疯状吓到了。”
轻飘飘的一句话,李正良直接命人砌了邱姨娘的院子。
只留了一个小口,供婆子给邱姨娘用饭食。
待老夫人知道后,一切成定局。
无论老夫人怎么哭闹,李正良淡道:“母亲糊涂了,往后府里的事都由项氏做主,母亲就好生歇息吧。”
李府赐婚,项夫人成了最大赢家。
……
卫姮醒过来,正好是晌午。
李府、宁远侯府都接了赐婚的圣旨。
“姑娘……”
一直守着的初春听到床榻里传来细碎的动响,连忙放下绣活过来。
外头,夏元宸听到丫鬟的声音,便知晓卫姮醒过来。
放下古籍的他,寒眸往内室看了一眼,低低咳了一声。
准备起身的卫姮猛地抬眸望向外头,道:“我是病糊涂了吗?怎么听到三爷的声音了呢?”
初春:“……”
姑娘对三爷也太过熟悉了些。
仅凭一声咳嗽,就听出来是三爷的声音。
“姑娘,正是三爷。”
卫姮穿衣的动作在顿住,目光微微一沉,“一直在青梧院?”
她记得自己好像有吩咐请三爷去厢房歇一晚。
初春道: “今早三爷过来,见姑娘病了,三爷不甚放心,便在外头守着等姑娘醒来。”
“守到现在?”
卫姮自己都惊讶到了,抬眼望窗棂方向看了一眼,“真没有离开半步?”
从早守到晌午?
他就没有旁的事了吗?
好歹也是王爷啊,如此清闲?
初春点头,“嗯,不曾。”
说着手里的活轻顿一下,问道:“姑娘,三爷……姑娘可有印象?”
说得很含糊。
卫姮没有明白什么意思,“什么印象?”
“就是 ……”
初春有些不太好意思说出来,视线很是隐晦往床榻边看了一眼。
还拿出一根手指,指了指三爷曾坐过的地方。
“……”卫姮一口气差点没有提上来,“进来了?”
不仅进来了,还伺候姑娘喝水了。
视线又往茶盏边看了眼,卫姮差点窒息了。
无比艰难地咽了咽嗓子眼,“还伺候我了?”
初春再次点头。
当她的视线再往卫姮脸上落去时,卫姮抬手挡了挡,心都累了。
“别看了,我,毫无印象。”
伺候她喝水,还给她擦汗。
自己却没有一点印象。
她有睡得那么沉吗?
“我当时,没有一点点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