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璃儿?”
那边传来低柔如水地一声,“嗯……”
他抬手轻触眼前的纱帘,迈过第一层,第二层……隔着最后一道纱,就见那窈窕婀娜倩影面对着铺了鸳鸯锦被的床榻上,素手轻掀肩上的衣襟,如水的丝缎,自飘散的黑发下流泻在地上……
她有些紧张地握着粉拳,
低头抿着唇,静静等着他靠近。
他伸手,拨开纱帘,看到她身上的伤疤,靠近了,缝合的针孔都能看得清,这些却无损她惊艳的美。
心头阵阵地疼,他上前,拥她入怀……
“这些疤痕还疼吗?”
“不疼,只是阴天时会痒。”
宇文恒把她身子转向自己,捧住她的脸儿,郑重地看着她,“璃儿,我和宇文绝烟那赐婚懿旨是真的。”
清璃点头,仰望着他温柔的眼睛,道,“我知道。”
“不介意?”
“介意,所以,我决定,先把你的人抢到手。”
“傻丫头,我的心早就是你的了!”
这话甜透了心,她抿着笑低柔娇嗔,“可你的人不是呀!”
她还是觉得他从前是慕容景芙的,现在是慕容红药的,再往后怕是变成宇文绝烟的,与她这一段,怕是难有结果。
宇文恒宠溺轻吻她的眉心,鼻尖,把她卷在怀里,两人呼吸都变得急促……
“你忘了,本皇子可是清楚地记得。那一日,你轻薄了本皇子……你曾说,有朝一日,好好补偿本皇子……”
她的确是这么做了,而且,做了之后,才意识到,如今的他,尚未碰过女子。“清璃也记得,那一日,殿下错以为,清璃要和鹿骁私奔……”
宇文恒暗囧,不悦地横起眉头,“我们不要在这时谈别人,好不好?”
她被他的样子逗笑,勾住他的脖子笑道,“殿下,这醋来的有点怪!殿下明明知道,我和鹿骁没什么。”
“我听说,丞相给你选定的人是鹿骁,而你祖母给你选定的人,是我的太子大哥。”
原来,他也有介意的事!她踮起脚尖,吻住他的唇,“这辈子,清璃认定的人,只有殿下!”
“璃
儿如此说,可要负责!”说着,他悍猛翻身……
寅时。
夜明珠吊在纱帐的顶上,映得两人幻白,也映得月白的锦丝床单上血渍如花。
清璃压抑着身子的不适感,忍不住伸手拉了锦被盖在身上。
“还疼。”
“嗯。”不过,她知道,刚才他已经尽量温柔。
“等着。”
宇文恒说完,这就下床……
清璃见他捡起袍子罩在身上,疑惑地忙跟着坐起来,“恒,你要去做什么呀?外面冷,你多穿点……”他……他不会是要去请郎中吧?荒山野岭的,他可千万别去做那种糗事。
宇文恒却没走远,他去了书房里,好一阵翻箱倒柜,又急匆匆地赤脚回来,钻进被窝里,冷得脸上发白,脖子上也冻起了鸡皮疙瘩,手上却多了一个小盒。
“阿嚏!阿——阿嚏!”
清璃忙拿了帕子给他按在鼻子上,揪着锦被裹住两人,拿身体给他取暖,“你拿的这是什么东西?”
“从归斯那里得来的,本是怕你再受伤,要来备着用,今晚正可排上用场。”说着,他就丢开帕子,打开盖子,一股淡淡的药香弥漫开。
山林深处一处洞穴里,鬼魅似地红影飘忽进了洞穴深处,在洞穴深处铺了虎皮床垫的石床前,按着肩头狼狈落地。
山洞深处护卫都已就寝,石床边摆了一个翘首雕花矮桌。
男子一身月白华服,身罩白色狐皮披风,优雅坐在矮桌前,左手勾着右手的袍袖,右手握着笔,正静雅写信。
一旁两位红衣女子侍立于侧,皆是与跪在地上的女子一般,面罩红纱,神秘莫测,反衬的男子愈加仙魔般清冷。
“殿下,绮鸢该死!未能将皇子妃娘娘带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