姚家人都是雷厉风行的性子。
等姚殊确认好布庄的位置,姚峰便迅速把铺面租赁了下来,又重新将铺子里面规整一番,很快便安置好了一切。
正赶上端午节后,京城里热闹的气氛未褪,姚记布庄开了张。
姚殊早就在酒楼里给布庄做了许多宣传,又许给酒楼老顾客不少优惠。
是以开张这一日,姚记布庄门前人来人往,络绎不绝,很是有一种生意兴隆的征兆。
姚殊和薛榕陪姚峰守在布庄,一边招待客人,一边暗中观察店铺里新招的掌柜和伙计,不多时,便瞧见蒋琪带着藤儿来了。
姚殊忙从柜台后面走出来,笑着去迎:“蒋姐姐不是说午间才过来?怎么早了这么许多?”
藤儿已经大了,不肯让母亲牵着,便走在蒋琪身边,礼貌地向姚殊打了一声招呼。
蒋琪笑着道:“我早些来捧场不好么?实在是在家中坐不住,想瞧瞧你们这些日子的成果。”
薛老板也走了出来,闻言便道:“咱们蒋夫人今天打算捧多少银子的场?先说好了,凭你的身份,还有咱们的交情,若是跟寻常客人一般只买上两三样回去,那可是不能够的。”
蒋琪笑弯了腰,直摇头道:“商人,商人!你可闻闻自己身上的铜臭味吧,竟开始和我做起生意来了?”
薛榕上前拉着她的小臂,笑着把蒋琪拽进了门,一边道:“说我身上有铜臭味,你这不是把阿殊也一
起骂了进去?今日不狠狠宰你一笔,我可对不起阿殊这么些天在布庄花的心思!”
姚殊笑着看她们拉拉扯扯地进了布庄,回头对藤儿温声道:“走,咱们也进去吧。”
她自然而然地冲男孩伸出了手,藤儿几不可见地迟疑了一瞬,便握住了姚殊的手,任她像个长辈一样牵着自己进了布庄。
下一秒,又听姚殊问他:“在京城住的可还习惯?听说你母亲找的厨子做菜有些油腻,可还吃得惯么?这几日身上好不好?”
藤儿一五一十地回答了姚殊的问题,显得格外认真:“住的习惯,也没有生病,那个厨子做的菜,确实不如殊姨酒楼里的饭菜好吃。”
姚殊笑了笑,温声道:“吃不好饭可不行,你若喜欢酒楼大师傅做的饭菜,日后便让伙计每天去你家送两个菜。”
藤儿忙摆手道:“使不得,这太麻烦了,我们换个厨子便是……”
姚殊没有跟他争,只是默默记下了这事,又问:“最近有做锻炼么?还是要多动、多吃,身子骨才能好起来。”
藤儿点头,认真道:“每日都有打拳的,而且我最近饭量也大了许多。”
姚殊对藤儿的关怀出自真心,男孩自然能体会到,也格外珍惜她对自己的温情。
只是他今日过来,除了随母亲一起为布庄捧场,更多的,还是想见见阿思。
男孩有些腼腆,不肯开口去问。
如今同姚殊说了半晌话都没瞧
见阿思,想来她今日是没有过来的。
他不由有些失望,原本左右打量的视线也收了回来。
姚殊瞧出了藤儿的心不在焉,略想了想,便明白了过来,心中好笑不已。
见男孩一直不肯开口问,她也不肯主动说,只拉着藤儿又说了不短时间的闲话。
等蒋琪挑好了布料,便走过来冲姚殊笑道:“这姚记布庄到底是姓姚还是姓薛?我怎么瞧不见姚家小姐带着客人选布匹,反倒是她一个卖成衣的商人,在这里喧宾夺主?”
薛榕随手拧了一把蒋琪的手臂:“行了姓了,姓薛的破落户给你挑了这么些好看的花样,还堵不住你的嘴么?”
姚殊笑得前俯后仰,眼泪都要出来了,又瞧见薛榕抱着五六种不同花样的布料跟在蒋琪后面,愈发觉得好玩。
又听蒋琪道:“阿榕,给我把这些都放到马车上去。”
薛榕似笑非笑地瞥了她一眼,继而对姚殊道:“原想着她看上的,便是都送出去,咱们也没什么。可如今你也瞧见了,蒋夫人拿我又是当伙计、又是当丫鬟地使唤,这服务费,可是万万少不得的!”
三人一时间都笑了起来。
蒋琪走到藤儿近前,用薛榕怀里最上面一匹布料,朝儿子身上比了比,不由点了点头,随口问:“藤儿,这个青色的布料可还喜欢?衬得你皮肤白,好看。我想想是做一套长袍,还是做一件外衫……”
藤儿无奈,任她比
弄:“都可以,阿娘。”
姚殊早瞧出了藤儿心思不在这里。
店铺里热热闹闹的,若放在平时,孩子们早兴奋起来了,他却沉沉静静,在一边陪着姚殊说话,半分好奇都没有。
蒋琪又比划了两种布料,最后对薛榕道:“你眼光果然不错,挑的这几样布料我都喜欢。”
她正要问姚殊的意见,却见后者不知什么时候已经皱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