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言信默默退出病房,在病房外驻足了很久。
外面的人没有资格留在里面照顾,于是便吩咐保镖守在门外。
里面的人听到渐行渐远的脚步声,辗转反侧,夜不能眠,眼泪终于打湿了枕头。
身体的痛她尚且可以忍受,可是随着慕言信的脚步声消失的,还有心里头那一半血肉,那感觉就像是沉入了一个巨大的黑洞,无着无落。
她憎恨自己没有尊严地度过这三年,也痛恨自己爱过错的人。
总之,错错错!不愿再留恋!
慕氏办公室
慕言信捏着眉心,身体陷进沙发里,尽管身心俱疲,他还是强撑起精气神。
“明天警察会过来问清楚情况,这帮家伙已经认罪,一口咬定只是图财,这次又让秦宇顺逃了。”
霍伟霆非常愤怒,说得咬牙切齿,“不过好在,你赶到得及时,否则思诺她······”
慕言信会意,他又何尝不是,想起思诺当时遭遇的一切,手臂突然生理性地刺痛。
他撸起袖子,上臂竟一片青紫色。
“你肌肉拉伤的这么严重,今天怎么不去医生那看看。”
“当时没什么感觉。”慕言信面无表情,“应该是今天拽救援梯时拉伤的。”
“阿信,你为了救她,老命都拼上了,这个恩情,我霍伟霆记下了。”霍伟霆动容地站起来,本想要拥抱他,却被他抬起的长腿狠狠隔开。
他无奈,走到办公桌后面那一墙柜子前,拉开一个抽屉,在里面翻找了一阵,“来,把这个先贴上,老中医祖传的膏药。”
慕言信顺从的接过来贴上,只轻轻触碰就钻心的痛,他咬着嘴唇,默默承受。
霍伟霆钻空子贴过来,突然满脸坏笑,“话说,按思诺那边的辈分算,现在我可是你大哥了。”
慕言信斜了他一眼,眼底闪过一丝哀伤,“不过霍家如果认回思诺,秦宇顺也不敢再对思诺下手。”
她再也不会被慕家牵连。
“我现在反而担心温逸安,他暗地里在帮秦家做事,此人阴险狡诈,不得不防。”
慕言信点点头,顿了几秒,抄起沙发上的西装,就准备离开。
“你去医院?”霍伟霆猜测道。
“嗯,我不放心,她胆子很小,一个人肯定睡不安稳。”
所以以前在医院里,她总是钻进他怀里,缩成一团才能睡着。
车子疾驰离开
医院走廊里空荡荡的,只有慕言信的脚步声在回荡。
他轻轻旋开门把手,走了进去。
思诺呼吸时而快时而慢,眉头紧锁着,睡得很不安稳。
“又在做梦了吗?”慕言深心想,贴着她,侧身躺下。
月光泄进来,照亮她白皙的脸颊,她的睫毛很浓密,吻她的时候,她总是害羞地闭上眼睛。
似乎感受到了身后的热源。
思诺转过身,额头紧紧贴着他坚硬的胸膛,手臂环住他的腰,还像小猫似的往怀里蹭了蹭。
慕言信浅笑,任由她摆布,他小心翼翼地拥住她,在额头上印下一吻。
次日清晨
慕言信很早便离开了医院,果然,一大清早
霍伟霆的父母就早早往医院赶来。
思诺梦擦的醒来,习惯性的探索周围的温度,冰凉一片。
心里有石头落下。
刚吃过早餐,霍伟霆就兴高采烈地推开大门,后面跟着两位中年男女,穿着中式衣衫,显得雍容华贵,贵气十足。
他们应该就是霍伟霆的父母,同时也是她的。
她不知所措地看着他们。
一早,霍伟霆就给她发来了亲子鉴定,他们的确是一家人。
霍父难掩激动,围在思诺身边,“这些年我们一直在找你,皇天不负有心人!”
话音刚落,霍母哭得泣不成声,她一会握着思诺的手,一会摸摸她的脸颊,“我的女儿受苦了,爸爸妈妈一定好好补偿你。”
思诺面露尴尬,求助似的望向霍伟霆。
霍伟霆立刻挡在她侧,“爸妈,思诺现在失忆了,给她多些时间适应。”
“要不是慕家那小子,我的女儿怎么会受这么大委屈。”霍父拂袖,坐在病房沙发上,尽显威严。
“是啊,思诺,我听说你们要离婚了,是吗?”霍母担心地追问。
“妈,不是说了嘛,妹子她刚失忆,还是先别提这茬。”霍伟霆立刻转移话题。
“失忆了好,把不好的事全忘了,咱开始新的生活。”霍母怜爱地拍着她的手,“你从小就和老大定了娃娃亲,如今他也未娶妻,等你和慕家的事情办妥了,妈就给你们操作婚事。”
“老大?”思诺听得云里雾里,脑子乱成一团。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