风鸾楼门前。
小翠目送一行人走远。
“得知了三个地点。”走出阁楼，陈烽视线投向南方，“去城南，找到那个叫小施的女子。”
苏倾雪等人点头，全程由他做主。
城南。
与城北的奢贵截然相反，是贫民区模样。
走在一条狭仄的泥泞小路，两侧破烂的石瓦屋，屋顶的碎瓦片摇摇欲坠。
“小心点头顶掉东西。”
陈烽提醒一句后，步伐沉稳，一马当先走在最前方。
往前走的同时，不忘抬手护住身侧的苏倾雪的脑袋。
察觉头顶多了一片阴影，苏倾雪清澈的美眸往上看了眼。
头顶的那只手不大不小，堪堪遮挡。
她不禁抿了唇。
小路狭窄，两侧墙壁越贴越近，她只好往陈烽身上贴了点。
最后干脆挽着胳膊，完全贴在一起。
“碎瓦片掉下来，又伤不到我们，至于嘛。”
后方，看着前面的一幕，王思冉瘪着嘴，不忿道。
这对师徒真过分！
到了一个小院的门前。
陈烽等人刚准备进去，里面就走了个瘦弱男子出来。
“又有人来了。”瘦弱男子嘀咕一句，“今天都第四批了，往日济贫可没见积极。”
他偷偷翻了个白眼，然后绕道走出小路。
“第四批了？”
陈烽蹙眉。
从门口走进小院。
刚进入，只见是一个身着青灰色僧服的女子。
她跪坐在院中央，虔诚地念叨什么，闭着双目轻慢地敲着木鱼。
“奇了怪了，她到底经历了什么。”
“从早到晚看了一天，好端端一个修士，怎么就改行做尼姑了？”
在她附近，抱着胳膊站立的三男一女正在抱怨。
看起来并无收获。
见到陈烽四人走入，其中领头的忍不住说道：
“我看还是走了，看来这尼姑身上得不到有效信息了。”
领头的招呼其他人离开。
院子里，原本的人很快走光了。
“尼姑？突然出家了？”陈烽这才走上前。
站在名为小施的尼姑前方一丈处，仔细审量。
她念叨的声音很小，哪怕凑耳倾听，也只能听到最响亮的寥寥六个字。
“唵嘛呢叭咪吽”
苏倾雪也凑了过来，将听到的声音念叨出来。
“这是佛家六字箴言。”
她似乎有所了解，特意蹲下身，倾听木鱼的敲击声。
而尼姑仍旧保持敲击木鱼的姿势。
对于几人的打扰，置若罔闻的。
烛龙甩着袖袍，“依我看，干脆把她弄醒问话好了。”
“弄不醒的。”陈烽摇头，“方才那些人，呆在这一整天肯定试过了这个法子。”
说着。
陈烽看向蹲地的苏倾雪。
她模仿着尼姑敲木鱼的动作，方向调整一致，闭目正对夕阳。
“咚咚咚！”
她敲击地面，与木鱼发出的咚咚声音交织。
带来一种宁静和安详的感觉。
忽然间，苏倾雪睁开眼。
“我知道这尼姑是属于什么教派了。”
“快说说。”陈烽颇为好奇。
看着她从地面站起，转头认真地看向尼姑。
“在那之前，先帮我将她面朝太阳的方向反转。”
“好！”
陈烽立即招呼王思冉过去。
毕竟这尼姑虽出家可仍是女子，自己还是不能趁人之危的。
很快在苏倾雪的指挥中。
跪坐的尼姑被硬生生转了个方向，变成了背朝太阳。
“这面朝太阳还有什么说法？”陈烽问。
“不是。”苏倾雪目光紧盯尼姑，“不是向阳，是面向西方。”
听到这话，陈烽一愣。
而后想起佛家自古相传，西天极乐这个说法。
而被动了位置的尼姑，继续祷告着经文。
到了从头再念的重复祷告时刻，终于出现了变化。
她蓦然睁眼。
刹那眼中划过金光，耀目异常。
她重新向阳跪坐，双手合十，这次竟然睁眼看着那轮残阳，虔诚地高声喊道：
“西行无路，道途险阻，苦海无涯，回头是岸！”
念完后，再度闭目敲着木鱼。
恍若什么也没发生，一直保持敲击木鱼的动作。
陈烽重复她的话语，思量其中的含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