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着乔芸樱的问题,祁初十努力回想起了和祁平安有关的记忆。
祁飞跃削尖了脑袋到处找人欺负的时候,一度将目标对准了祁家人见人嫌的祁初十,以及弱不禁风的祁平安。
祁初十被他烦扰,就躲进山里。
可祁平安却没地方去。
祁平安身上总是莫名其妙多出一些淤青,但他好像从不和父母说。
祁平安在家里吃饭,上抢不过比他大的,下不敢抢比他小的。
他身上穿的衣服,是祁飞跃、祁飞翔穿旧了的,上面总是有补丁,甚至还有祁飞跃跟人家弄出来的破洞。
他在学校读书,同班的人里有祁飞跃小跟班的弟弟。
他们不仅不因为祁平安弱而照顾他,还带头欺负他。
祁平安干不了什么活,他稍微受点累,就会晕倒。
有一次晕倒的时候,头砸在了树干上,擦破一个血窟窿。
二房没有钱给他缝针,祁老太又怨祈平安是个病秧子,最后他的伤口是靠祁老头敷草药敷好的。
伤口虽然没事,但祁平安的头上留下了一个皱皱的疤痕。
后来他痊愈了,祁飞跃还笑他,本来就蠢,还伤着脑子,别读书浪费钱了。
“我没怎么没听过他说话。”谈及祁平安,祁初十竟发现如此陌生。
祁平安好像永远执着于降低自己的存在感,恨
不得把自己活成一个透明人。
他和祁初十同岁,就比祁初十早出生20天,先天不足,加上后天又磕磕绊绊,祁平安整整比祁初十矮了两个头,完全不像同龄的孩子。
“你觉得有可能是他做的吗?”乔芸樱又问。
这个问题,祁初十答不上来。
这个案子,最终只临时拘留了祁二聪。
乔芸樱后来听乔勇提到,说白事班子的人好像听到祁老太在家里哭闹,说要把祁平安这个狗东西从家里赶出去,好把他爸换回来。
而张猛军的娘家人在警察走后,把祁大顺狠狠揍了一顿。
祁飞跃非但没有帮手,还趁乱把祁向东、祁向南带走了,顺带拿走了祁老太藏的一袋子私房钱。
张猛军的葬礼全靠张家人稳住,村民们都说,要是真的全权交给祁家人,祁家老太太那个黑心肝的还不知道会指挥人把张猛军胡乱埋哪儿呢。
祁家至此七零八落,祁飞翔留下来,面和心不和的照顾他爸,心里天天都期盼着他大哥来把他也接走。
祁飞跃离开祁家后,找外公帮忙,讨到了一处旧房子,决定以后自己养两个弟弟。
“把他们继续留在那个家里,谁知道会被教成什么样子。”祁飞跃这样说,并留下了十块钱给外祖父,请他们代为照顾这两个小兄弟一
些日子,接下来他会定期往家里送钱,决不让外祖父丧女后又背负这么大的经济压力。
可是祁向东和祁向南到底还小,他们不太明白父亲错在了哪里。
在外祖父家住了几天,体会到寄人篱下的酸楚滋味后,这两个小兄弟自己跑回了白马村。
他们不仅不感激祁飞跃,甚至还觉得大哥在外边被别人教坏了,硬要将他们和家人拆开。
祁飞跃又一次心碎无痕,他和乔兴荣倾吐了心中的苦闷后,乔兴荣决定引荐他直接去找自己的师父。
“换个环境待待吧,你师公上一次也写信过来说,那边人手紧缺。”乔兴荣为祁飞跃打点好行装,祁飞跃头也不回地离开了黔城。
这些都是后话了。
调查这日回羊倌村后,孔国庆死活不肯走。
他好歹也是个书香门第出生的贵公子,吃了这么一整天的苦,足以充分的表达了自己的诚心。
这件事他势在必得!
乔芸樱在正事结束之后,便告诉了孔国庆,自己的爸爸就是他要找的人。
“原来兜圈子兜了这么半天,大神就在我面前!失敬失敬,恕我有眼无珠!”获得人才的喜悦,远远超过了被人捉弄到不爽,孔国庆不和乔芸樱计较,开始和乔兴荣商量去进货的时间。
“之前没有认识这么厉害的雕
工师傅,我自然不敢把钱都砸进去,不过现在有你这手艺在,我绝对能做到全城第一!”孔国庆立誓保证,“好料配好工,你之前雕的那种石头也太脆了,那款也没什么收藏价值,接下来我们接触到的都是顶尖的玉石……不过你也不用担心,我肯定会找一些边角料先给你练手,不同材质玉石,硬度、特质各有千秋,你摸索摸索就能上手了,我相信你!”
乔芸樱看着孔国庆那副恨不得把自己父亲拴在他裤腰带上的姿态,忍不住站出来说:“做生意这件事情本来就是细水长流的,也不能急在一时半刻。我们家新屋还没盖完呢,现在你就给我爸找这么多事情做,还让不让人睡觉了!”
孔国庆哈哈大笑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