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车后低下脑袋装起了鸵鸟,心里恨极了安排这事的中统特务,决定回去就把对方派到敌占区去。 左重也吹着口哨上了车,笑眯眯的命令归有光开车,戏看都看完了,不走干什么。 能够在鸟不拉屎的西北看到这么一出闹剧,不亏。 汽车顺着崎岖的土路开了一整天,在距离韩城还有十几公里的时候,陈先生突然转头,严肃的对左重说道。 “徐组长,接下来我不想看到之前的事情再发生,不然陈某和慰问团成员将直接返回南洋。” 对于这个曾在委员长身边出现过的果军少将,陈先生只知道对方是侍从室的组长,姓徐,也是这次行程的负责人,其它情况一无所知。 本来,他对这位低调的徐组长印象不错,哪怕是出于远离政治的原因,不想跟国府官员亲近,但无事时两人也会闲聊几句,万万没想到对方安排了那么一出。 栽赃边区政府也就罢了,手段还如此拙劣,这分明是把慰问团一行人当猴耍,表面冷静的陈先生,内心早已怒火万丈。 “呵呵,陈先生误会了。” 正在研究路线的左重闻言放下地图,目光清澈的看着陈先生,看不出丁点心虚,接着举起右手赌咒道。 “徐某用祖先名义起誓,若是那事是我安排的,就让徐某死于乱枪之下,永世不得超生。” 反正事情是徐恩增干的,再毒的誓也是应验在姓徐的身上,左重当然不心虚。 陈先生盯着左重的眼睛,许久后点点头,眼神是不会骗人的,他自问还算是有点识人之术,对方应当没有说谎。 既然此事不是徐组长所为,那么就只有一种可能了。 他余光扫过另一侧的中统副局长,冷哼了一声,这些特务就是爱干偷鸡摸狗的龌龊事,难怪名声如此之差。 要不是委员长再三要求,说什么调查需要情报支持,自己绝不会允许这样的人加入考察队伍。 社死的徐恩增继续装鸵鸟,一动不动的缩在座位上,暗暗祈祷赶紧到韩城,车里他是一分钟都待不下去了,丢人啊! 说话间,车队驶入了韩城的外┴围城镇,按照计划,他们将在这里停留一晚,明日一早开始韩城的调查。 左重靠在座位上,歪头注视着窗外看似祥和的街道,可看着看着他的瞳孔猛地一缩,冷冷说了一声。 “匀速离开,不要停留,通知弟兄们警戒。” 此言一出,副驾驶的邬春阳缓缓抽出一支汤姆逊横放在膝盖上,左手轻轻拉动枪栓,做好了交火准备。 开车的归有光则闪了几下车灯,车队里的军统成员全部提高了警戒,车队维持原来的速度迅速通过,很快就将镇子甩在了身后。 徐恩增被这一幕搞得无比紧张,贼头贼脑的四处打量,陈先生却一点都不害怕,反而好奇的问道。 “徐组长,是不是有敌人?” 左重没有回答,这是次难得的实战机会,于是示意陈先生不要着急,转而询问归有光和邬春阳有没有看出问题。 面对这个问题,不仅是陈先生,就连徐恩增都面露疑惑。 这座镇子跟其他的民国城镇好像没什么不同,无非是店铺多了些,人口也比一般小镇多。 可韩城是古城,有数千年的历史,自古便是黄河西岸的重要枢纽,人多店多很正常。 邬春阳仔细回忆了一遍街道上的行人、店铺和车辆,脑子高速运转,片刻之后眼睛一亮。 “街角的水果摊摊主有问题,客人来了对方也不说话,反而看着公路,组长,对方是在监视咱们。” 虽然只是一扫而过,观察窗口只有短短数十秒,邬春阳还是从上百个可疑人员中发现了破绽。 紧跟着,归有光也给出了回答。 大光头倒是没有找到具体的目标,只是觉得小镇里的气氛有点不太对,这是长期外勤工作养成的直觉。 二人的回答没有毛病,但左重仍然不满意,这与他的观察结果相差甚远,当即阴沉着脸训斥道。 “我看你们是越过越回去了,这么多破绽竟只看出了一处,比某些废物都不如,回来给我好好操练起来!” 阴阳怪气了一番后,他不理咬牙切齿的徐恩增,抱起胳膊缓缓说道。 “除了水果摊,明显还有三个人不对劲,第一个是坐在饭店大堂当中那桌的中年男性┴客人。 此人点了一桌酒菜,但只动了面前的饭菜,其它的几盘菜纹丝未动,这难道不可疑吗? 还有站在隔壁商铺门口的伙计,对方的伪装没什么问题,问题是客人进店后他在干什么,什么都没做。 谁会这么做生意,这样没眼色的伙计,只怕干不了一天就会被辞退,这也很不正常。 第三个隐藏的最好,就是路口的那个巡警,这个人乍看上去没有任何破绽,但神情出卖了他。 陈先生你久居海外,少在民国,很少接触市井之徒,知不知道真正的巡警是什么样子?” 说着,左重突然看向陈先生问了一句,不等对方回答,又继续道。 “不耐烦,暴躁,得过且过,寻找一切机会偷懒,而不是像刚刚那样,规规矩矩的指挥交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