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人拳来脚往,身形移动又快,只见两个黑影忽而缠绕在一起,忽而一触即分,一拳一脚,都带起劲风,战到哪里,哪里的桌子、花瓶、博古架以及各种摆设,都被打的粉碎。
握草,这就是武师,太尼玛可怕了,王放心中冷汗大冒。
原本自己以为在南徐黑白两道通吃,俨然是一方大佬,一句话下去,就能决定无数人的生死,但是面对武师,自己不过是一个蚂蚁罢了,只不过这蚂蚁比一般的蚂蚁,个头稍大那么一点,人家伸伸手就能捏死自己。
真特么人外有人天外有天,这句话说得真没错,这些年,原来自己是那只井里的蛤蟆。
这一战后,哪怕花再多的钱,高低也得招个武师当保镖,否则哪一天被人杀了,都特么死的无声无息。
张师傅,你可一定要顶住,否则别说以后了,就特么的今晚,自己就能走的无声无息。
只听得砰的一声,两条人影骤然分开,一人站在原地,另外一个人脑袋被拍进了腔子里,站立了一会,啪的倒在地上,死的是不能再死了。
王放定睛一看,死的那人,正是自己念念不忘的一定要顶住的张师傅。
薛虎大喘了几口气,一脸的傲然,“是非皆因强出头,一朝冲动把命休,嘿嘿,我和王放的恩怨,你非要出这个头,何苦来的?”
就在这时,王放大喝一声,”动手。“
王放带来的两个心腹,从桌下拿出强弩,就要向薛虎射去,这才是王放真正的后手。
只见那薛虎手在桌上一抄,两根筷子电射而出,噗噗两声,插入王放两个心腹的胸膛,两人倒地身亡。
从薛虎上楼到现在,短短时间,王放这边死了四人,只剩下王放、胳膊带伤的阿虎和在窗旁悠然喝茶的王谢。
薛虎根本就没看阿虎和王谢,一步步走向王放。
此时的王放两腿打颤,面色死灰,”兄弟,当年我们兄弟二人只是争抢地盘,又没有别的恩怨,现在你武道大成,正是你我兄弟联手的好时候,你我兄弟平分南徐,家产给你一半,你看如何?“
薛虎脚步未停,”嗤,你的那点家产还放不到我眼里,也别说什么平分南徐的屁话,今天,你就纳命来吧。”
阿虎冲上去,挡在王放身前,被薛虎一抓,就扔到身后,阿虎趴在地上,试图爬起来,努力了半天,没爬起来。
薛虎一边用手拍打着王放的脸,一边慢悠悠的发话,“人挪活树挪死,我在海外闯荡多年,论身价比你高出不知多少倍,不出去,不知天下之大,哪像你,只看到南徐这片天,知道什么叫井底之蛙吗?”
“虎哥,虎哥,我就是那只蛤蟆,入不了你的眼,你就放过我吧?”失去了最后的后手,哪怕是南徐黑白两道通吃的大佬,也和普通人没有任何区别,“虎哥你也知道,我是跟林三爷混的,你要是杀了我,三爷那关你就过不了。”
“林家?哈哈哈,可真吓死我了?我现在杀了你,转身就走,我就不信他林家为了你,能追到海外给你报仇?林家真有这本事,就不是让你独霸南徐,而是独霸天下了。再说了,别把自己看的那么重要,你不过是林家的一条狗而已,打死一条狗,主人真的会不惜代价大动干戈?嘿嘿,只会认为你这条狗不听话,得罪了不该得罪的人,最好的方法莫过于再换一条听话的狗!”
“是是是,我就是一条狗,虎哥你就饶我这条狗命吧。”王放面对死亡,没有直面死亡的勇气和骨气,扑通一声,跪在薛虎面前猛的磕头,梆梆梆的磕的山响。
越是品尝过富贵和权利的人,越是畏惧死亡,王放也不例外。
薛虎见到王放跪在自己面前,浑身颤抖的磕头,这一会儿,额头就磕出血,不禁仰天长笑,这十几年淤积在心头的恶气,今日,终于出来了。
阿虎趴在地上,看到在南徐黑白两道通吃的王放,此刻只能跪在薛虎膝下,只为饶他一命,心中无比的苦涩。
当年自己要是认真跟着师傅学拳,不着急出门闯荡,到了现在,即使到不了武师的境界,应该也差不多了,这是何等的威风啊。
就是这时,一个声音悠悠响起,“王放,五千万,救你一命,你,同不同意?”
“什么人?”薛虎猛地停住大笑。
就见一个少年正背对三人,趴在窗户边,看着楼外的湖光山色。
”你到底是谁?“薛虎一皱眉,他上楼时看到过这个少年,在他薛虎的眼里,哪里看的上这种小家伙,所以全部的注意力都放在王放、张振威和那两个弩手身上。
现在小杰是自己手下亡魂,最厉害的张振威被自己力毙掌下,两个弩手也被自己用两根筷子取了性命,这个少年还敢出头,不是心中有底气就是傻子,单看少年意态潇洒,显然不是个傻子。
薛虎在海外多年,能活下来并且武道有成,不是一个没有脑子的人,要是没有脑子,他早就如道边的野草,路死沟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