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连同八九岁大的小女童,却出来阻挠。
“放开我舅舅,你们这些混蛋,坏人!”
段孤光的外甥女,抓着曲风河又打又咬,毫不留情。
段家的郡主,也紧紧的抱着哥哥,不让人带走他。
“你这小孩怎么不讲理!”
曲风河不能还手,也不敢还手,只好忍着。
“黄豆,带娘亲进去,别闹!”
段孤光却是面色一凛。
他想让外甥女带着妹妹赶紧进屋,免得牵连他们。
“这是段家的郡主,小姐,你们不得放肆!”
银川郡却在此时下令。
他自从圣人登基后,便远离京城,居住在封地。
当年段家郡主一事,他也听说。
说到底,乃是温家这帮不孝子孙做的孽,自然不会为难这两个家眷。
“银川郡王,你果然和那些凤子龙孙们不太一样。”
段孤光笑了笑。
他的外甥女则哭的满脸都是泪:“舅舅他们为什么要抓你?”
段孤光安慰道:“黄豆,你先带着娘亲进去吃药,你这次必须听话!”
舅舅的语气是头一次那么严肃厉害,小女童不敢不听。
一边拉着娘亲,一边别回头往屋里走,边走还边落泪。
而等房门关上,段孤光才松了口气。
他看向银川郡王:“我知道,你和那些人不一样,不会牵连家眷的对吧?”
说着,然后勾着薄唇笑了一下。
“即刻带他们入宫!”
尽管银川郡王没有表态,甚至没有给正面的答复。
可答案却已然明了……
他们来有准备,一番搜索之后,又有谢家配合。
铁矿的事情瞒不住了,草原上力格,身为细作当即被处死。
而段孤光却留在了当天夜里,由萧望月亲自问过。
她开口问:“你为什么要勾结犬戎,难道因为那些前朝旧事?”
萧望月想不明白——撇开谋害自己,小景对段孤光……并没有亏待。
段孤光受了刑,翩然紫袍上已经全是血迹。
他吸了口气,道:“
我讨厌你们大端人,自然要找外人来帮忙。”
都到了这个时刻,也没什么好狡辩的,直来直去更为干脆。
“那你就没想过,杀太后,勾结外邦,后果是怎样?”
萧望月垂着眼睛,问他。
种种证据表明,段孤光和草原人勾结在一块,几乎是在圣人刚登基的时候……
他为什么放着唾手可得的荣华富贵,非要去勾结外邦?
“想过,慈宁宫太后,我杀了,可我也后悔,也想活,只能回过头去骗圣人。勾结外邦?那是因为我更恨你们,你说说看,段家满门,在端朝算个什么!”
段孤光抬了头,一改嬉笑,眼中全都是仇恨。
“我的妹妹算什么,我的外甥女算什么,就因为那几个凤子龙孙,她们……都被毁了,大端朝的凤子龙孙也该付出代价了!”
他喃喃自语。
萧望月听到此处才明白,原来还是因为那桩旧事。
看来段孤光一直没有放下,即便是仇人已经死在手上。
“你已经疯魔了,你解脱反而是一种慈悲。”
萧望月转身走了出去。
段孤光勾结外邦,谋害太后,这些已经被坐实。
他是难逃一死。
而她能做的,无非就是把段王府满门迁出京城,给予土地,和钱财。
外面,温景云已经在等着了——“怎么样,他招了没有?”
萧望月感慨道:“他也可怜,家眷就不用追究了。”
温景云点点头,双手则在反复的摆弄着一只收拾好的包裹。
“小景,你怎么像是有话要说?”
萧望月和对方相依为命十多年,怎么会看不出对方的心事。
“母后……我听说你要走……”
温景云犹犹豫豫的出声,眼中闪动着不舍。
“对,终究死过一次,我的身份见不得光,留下来,你该怎么跟外界解释?”
萧望月伸出手,摸了摸他的脸,分别在即,却带着淡笑。
她,现在只是萧望月,曾经的慈宁宫太后。
“我可以封母亲为诰命,这样就能随时留在
宫中。”
温景云急忙出声。
他是圣人,大端朝的君王。
把母后留下来,也不一定要和外界去解释。
“小景,我在宫外有了牵挂,还是要走的。”
萧望月笑笑,她对于养子的打算,并不赞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