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知道的。”秋喜歪着身子,虚弱无比,还要连连点头,“我们不会赖在这里,不过以后就算不住在一起,我们家也会尽自己所能,回报补偿你们!”
不想再纠结这些,陈伊伊胡乱点头,“秋喜婶婶你先回去吧,你不养好身体,说什么都没有用啊对不对?”
她这句话终于起了作用。
秋喜像是了却一桩心事,肩头放松不少,费力扶着墙想站起来。
“还是叫人送你回去吧,你太虚弱了!”陈伊伊看得不忍心。
秋喜婶婶一直对他们家都挺和善的。
钻牛角尖犯错的是顺旺,她实在不该承受任何折磨,身心都是。
闻言,陈素心略微抬高声音叫了一句:“竹严?”
陈伊伊一愣。
这音量能把人叫来?
而事实证明,这时代的很多事情,都远远超出她原先的认知范围。
很快,竹严就快步从墙后面跑了过来。
“你从哪里来的?!”陈伊伊瞪大眼睛。
竹严老老实实回话:“回小姐,小人是从前院书房附近过来。”
“这么远,你听得见?”
她都不奇怪他能立刻赶过来了,毕竟他武功高强。
她只感慨他耳朵太灵!
竹严看一眼对此从不多想的陈素
心,含糊回答:“或许是因为,小人自小耳朵就好。”
这是主子交代给他的说辞,他一直用到现在,从没被人戳破过。
陈伊伊自然也不会不懂事到去戳破他。
想着有机会再问,便点了点头了事。
只担心地问:“你能背动秋喜婶婶不?”
不是她不相信竹严,实在是竹严身量看着就是少年人的样子。
素心婶婶还说过他是个孩子,搞得她心里没底,不知道竹严到底多大。
“回小姐,背一女子,于小人而言,并不算难。”竹严恭敬答话,说完已经去秋喜面前蹲了下来。
秋喜生在村子里,长在村子里,至今就只和顺旺这一个男子亲密接触过。
乍一看这场面,难免红了脸,很不好意思。
陈伊伊无奈,“秋喜婶婶,要么扶要么背,都免不了接触,背着还快一点。没什么的,形势所迫嘛。”
点点头,秋喜趴在了竹严背上。
竹严起身,“夫人,小姐,东西就放着吧,小人稍后回来收拾。”
“嗯,去吧,当心些。”陈素心应声。
陈伊伊扭头,“素心婶婶,我们快回去吧?再晚,廷深哥哥要发火啦!”
顾廷深性子冷清,发火是肯定不会发火的,
她是故意这么说的。
果然,话音落,陈素心就笑开了,“这就是你不清楚了,廷深啊,最为懂事,如何,都不会同我们生气的。”
“人不生气要憋坏的。”陈伊伊笑得狡黠,任由她将自己抱起,“我一会儿就逗他生生气。”
是人就有七情六欲,怎么可能不生气。
只能说是,生气了,但生的是闷气,全都憋在了心里。
想了想,觉得她说的有理,陈素心轻轻叹了口气,继而又笑了笑,“那婶婶我,便拭目以待了。”
见她眉眼多了几分明媚,陈伊伊忍不住也扬起嘴角。
看嘛,谁说多愁善感的人,不能快乐起来?
她今后就负责让素心婶婶越来越开朗!
到正屋的时候,顾玉轩正在撒娇。
“嗯——”他调子拖长,拐了好几个弯,“我不嘛,大哥教我玩,我也要玩!”
“这是用来写字作画的,不是玩耍之物。”顾廷深冷冷淡淡的嗓音响起。
陈伊伊探头进门,看向书桌边的兄弟俩,“玩墨水?我也要玩!”
兄弟俩闻声抬眸,神态截然不同的两张脸五官却极为相似。
陈素心一见他们,就能想到顾烨霖小时候,脸上立马就带了几分笑意。
她放
下怀里的女娃娃,让三个孩子站在一起,自己则站在门边,朝那边左看右看。
这幅儿女双全的景象,她新婚之初边幻想过。
可惜后来,她坏了身子。
好在,将军因缘际会,带回伊伊这样懂事聪慧,又明理良善的孩子,也算是帮着圆了她的美梦。
“墨需要用水研磨,沾上之后,又极难清洗,如今康平缺水,怎能随意玩耍?”顾廷深对着两个小的皱眉,神态间颇有大哥的威严味道。
不过紧跟着,陈伊伊就开始挑战大哥的权威。
“你不是知道泉眼后面的深潭有多深?那些水,足够养活康平一带好多年了,不要太紧张了你!”
尤其眼下水已经引出了平窑村,没多久就要途径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