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伯怎么这么着急啊……”陈林华咕哝。
陈伊伊一笑,心情是这段时间以来,前所未有的好。
“因为他高兴啊。”她笑着说。
可不等她多笑两声,半天没出声的顾廷深忽然开口。
“药方当真是你做梦梦到的?”
这有什么真的假的?陈伊伊只能坚持说自己是做梦梦到的。
“不然还能怎么得到?我又不会医术,难道还能自己随随便便写出来啊?”
她理直气壮一句反问,倒是将顾廷深所有的疑问堵了回去。
不过紧跟着,他心里又生出了更多的疑惑。
可都无从求证。
最终只能往康平百姓所说的,她是福星仙童这件事上联系。
……
这一夜,陈家众人聚得无比整齐。
时隔多年,陈家三兄弟总算能聚在一张桌子上,同吃一盘菜一锅饭。
“如今康平有救了,我们全家也聚在了一起,当真是可喜可贺。”江淑霞笑吟吟地望着桌子周围的家人,随后抬头望了望天上。
娘,这一次的苦难,我们陈家又挺过来了,如今全家都好,您老可以放心了。
“可惜没有酒,不然今夜我们兄弟几人,必定不醉不归。”陈丰笑得开怀,说着替陈景夹了一大筷子
鸡蛋。
陈景看向陈丰,又环顾周围一双双亲切的眼睛,不由红了眼眶。
“是我疏忽,你们长久不回信,我竟半点没有多想是不是家里出事了,真是……”
再见家人,他固然欣喜,但心中最多的还是自责。
“还有娘……”
提起这个,家里没有一个人心里舒服。
大家不由纷纷沉默下来。
陈伊伊筷子上戳了块红薯,呼呼吹了吹,想起奶奶,忍不住叹了口气。
要是她还在该有多好啊。
她现在医院已经全部解锁了,接下来就可以开始解锁超市了。
没来得及让奶奶享受按摩椅还有电热护膝,是她这辈子最遗憾的事情。
“也不知道汉腾怎么样了……”赵香如呢喃出声,抬手擦了擦眼角的泪水。
她一想到婆母的死,就免不了想到那对可恨的母子。
“提他做什么!”陈丰气呼呼地说。
赵香如被他拔高的声音吓得一哆嗦,红着眼圈不说话了。
她以这样,陈丰嘴里“啧”一声,脾气又软了下来。
见状,江淑霞不由得出声:“汉腾脾性是差了点,但从始至终做的坏事,都少不了孟秀珍撺掇,也怪我一直以来没有真的插手管教,不知道要是找回来,
能不能重新教导好。”
从陈老太去世之后,先前的很多事情,她都反反复复想过很多遍。
尤其最初顾烨霖对陈汉腾的赏识。
她总觉得,要是及时拉上一把,或许陈家的这个孩子,还有救。
以前她碍于孟秀珍蛮横,碍于家中诸事繁乱,她没伸过手,不知道以后还有没有机会。
陈伊伊点头,“我觉得陈汉腾还没有坏到骨子里,说不定教一教还能改。”
至于那个孟秀珍……
算了吧,要是想她能改好,可能得先让她死一遍,然后脱胎换骨。
“汉腾都已经跟着他那个娘跑了,如今说什么都晚了。”陈丰直言,很不愿意提及那对母子。
江淑霞点头,“说的也是,先不说了,吃饭吧。”
她说着看向一直垂头不语的陈景,摇了摇头,在心底叹了口气。
她看的出来,陈景从始至终便不执着男欢女爱,只一心痴迷医术。
再加上草草娶回来的妻子间接害死了老娘,今后很可能就这么孤家寡人的过下去了。
如此这般,陈汉腾便成了他唯一的孩子。
她方才说了那样一番话,意思便是告诉他,若是有心思想找回儿子,便去找。
虽然希望渺茫,但一旦能找
到音讯,陈家还是试图重新接纳他那个被带坏的孩子。
不过看陈景这个略有些消沉的反应,不知道究竟有没有将她的话听进去……
“娘,别担心,二叔能想通的。”陈伊伊靠在她胳膊上,甜笑着小小声地说。
“你啊你,总是能最先明白娘。”江淑霞已经不止一次庆幸,自己有个如此知心的女儿。
……
顾烨霖一连三天没有回家。
随着太医他们住在了城内临时搭建的医棚里。
顾廷深嘴上不明说自己惦记亲爹,但已经几次去问江淑霞,说想一同前往城内帮忙。
江淑霞抬手默默他的脸,动作轻柔,几乎将他当做自己的孩子。
“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