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门之隔响起女人的尖叫声,紧跟着传来陈灵华听不大清的怒骂。
陈之华脸色骤变,两步上前拉开陈伊伊,一脚将大门踹开!
“进去先将人制住!别着急动手!”江淑霞眼疾手快抱起女儿。
陈之华和陈丰点点头,前后脚飞奔进门。
陈伊伊伸长脖子往院子里看,却什么也看不见。
“娘,我们快进去。”她急的拧动身子。
江淑霞原本是担心她害怕,一听她的话,顾虑被打消,立即迈步跟了过去。
只来得及从破开的窗户往屋里望了一眼,陈伊伊便被抱到了前院。
正屋的大门紧闭,但没有从屋内上锁,一推就开。
而门开后,陈伊伊终于看清楚了屋内的景象。
瘦小的崔得意被陈灵华抓着后脖子按在地上,虽然缩头缩脑一副很害怕的样子,但手脚挣扎不休,龇牙咧嘴的,表情看起来略微有些狰狞。
一侧的彩丫被陈之华按在椅子上,张着嘴,原本要说的话已经惊得忘记,瞪大眼睛看着忽然闯进来的陈家人。
至于小驴,早就吓得缩进了桌子底下。
“二哥,你听到什么了?”陈伊伊着急追问。
二哥天生是个乐天派,除了她差点被人害死那次,
她几乎没见过他有暴怒的时候。
“这对黑心的畜生,给我们家的猪下药!”陈灵华眼底直冒火,掐着崔得意的手越发使劲。
他在窗外的时候,就听到里面彩丫埋怨崔得意,说都怪他给猪下药,现在猪跑没影了,找都不好找。
“什么意思?他们把我家的猪全都毒死了?”陈伊伊脸色大变。
她先是想到周家在溪边捡到的猪。
不过下一刻就想起三叔说过,山上已经找到的活猪。
她又摇摇头,大眼睛瞪向还没回过神的彩丫,“不对,肯定不是毒药,是什么?”
彩丫被个小女娃看的心头一激灵,抿紧嘴唇就是说话。
但没多久,手臂就是一阵剧痛。
“你想卸了我胳膊不成?!”她叫唤起来,声音又尖又细。
陈伊伊听得直皱眉。
都什么时候了,这个彩丫还在夹嗓子!
夹子至死是夹子?
陈之华手上更用力几分,拉着脸,“我妹妹在问你话。”
“疼疼,小哥你轻点~”彩丫伸手去摸陈之华手背,抽着气,撒娇一样尾音拐了好几个弯,漂亮的眼睛泪光闪烁。
这要是换了别的男人,指定会心软。
可陈之华又不好色,面对的又是坑害自家的人,
根本不吃这一套。
他面无表情拍开她攀上来的手,凶道:‘回话。’
总是有用的办法不奏效,彩丫只好一边叫着疼,一边老实回话。
“是哑巴药……”
啥玩意?陈伊伊目瞪口呆。
这年代还真有哑巴药啊?
不是!这两个人有病吧,给猪吃哑巴药?
她气不打一处来,挣扎着从江淑霞怀里下来,跑到彩丫面前。
“就为了猪跑的时候不能哼哼?!还是为了杀猪的时候猪不惨叫?”
是她孤陋寡闻了。
她原本还在因为全村人口径统一,一致表示没听到猪叫声,或者其他什么奇怪的动静,而怀疑是整个村子的人联合起来坑他们家的猪。
结果现在冒出来个哑巴药。
她还以为上辈子看古装或者民国的电视电影,里面把人毒哑的事都是虚构的。
“根本,来、来不及,杀猪!”崔得意呼哧呼哧喘气,依旧被人死死按在地上。
“昨夜到底出了何事?你们最好一五一十如实告知。”江淑霞面对崔家夫妇,眼底透出冷意。
崔得意是个结巴,彩丫被这一句问成了哑巴。
一时屋内安静下来。
不过很快,陈之华手臂使劲,将彩丫从凳子上拽到地上,再拖
到江淑霞面前。
“说!”
陈伊伊没了耐心。
他喵的,她都不想问这两人是为了什么害她家,她现在就想让倒霉的猪猪死个明白。
“我们家在逃荒路上打过野狼,进过监牢,还杀过拐子,你再不开口,我不知道我们气上头的时候会做出什么。”
她大声威胁。
彩丫一愣,战战兢兢看向脑侧带疤,多有几分凶相的陈之华。
“说是不说?”陈之华忽然把她胳膊一提。
这一下虽说不至于怎么样,但屋内明显传来细微的骨头移位声。
彩丫痛叫起来,紧跟着赶紧点头,“我说!我说!”
事到临头才懂得,什么都没有命重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