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纪大人,你这是在威胁陛下吗?”萧夜冥见此,与沈琢珺无声对视一眼,冷声开口,“要知道,这天下是陛下的天下,这江山是陛下的江山,不是你们纪家的江山。”
“你。”纪道之被萧夜冥的话气的脸色铁青,浑身颤抖的指着萧夜冥,“你,你休要胡言乱语。”
“是不是胡言乱语,纪大人心中清楚。”萧夜冥说着,转身看向萧夜安,“陛下,臣认为,嘉祥城本是南阳的土地,可归还于南阳。然东部四郡,乃国家之根本所在,关乎社稷安危,实乃让之不得。望陛下三思,慎重决断。”
萧夜安闻言,眼中闪过一丝精光,似乎对这个提议颇为满意。他转头看向纪道之等人,问道:“诸位爱卿觉得如何?”
纪道之等人面面相觑,这兜兜转转一大圈,像是又回到了原点。
他们心中虽有不甘,但也知道如今局势对北朝不利,若是再与南阳开战,只怕会得不偿失。
失了嘉祥城,但至少保住了东部四郡,于是纷纷点头表示赞同。
萧夜安最后又看向沈琢珺,眼中犹豫不决。
主家商量好了,还没有过问客家得意见,客家不同意,一切都是白扯,“先生认为,二弟所言可行?”。
“在下既然进了北朝,自然是带着诚意来的。”沈琢珺说着,金面下露出一抹诡异的笑容,“纪大人誓死也要保卫东部四郡,那我南阳便大方一回,免去这五年的利息,把东部四郡送给北朝了。”
这话说的气人,东部四郡明明就是北朝的土地,偏偏这人就像是施舍一般,大手一挥说“我南阳不要了”。
引得底下的人气的牙痒痒,恨不得把沈琢珺放在手里撕碎。
但又无可奈何,北朝如今的兵力薄弱,国势日渐衰微,简直就如同七年前的南阳那般风雨飘摇。
两年前,南阳横空出世了一位沈琢珺,他如同砥柱中流一般仅仅用了两年的时间,引领着南阳一点点收复失地,一路走向复兴。
然而,北朝是否也有一位沈琢珺,能够力挽狂澜,拯救北朝于水深火热之中?
这场盛大的宫宴,一直持续至深夜,灯火通明,犹如白昼。
宫殿内,觥筹交错,嘈杂声音此起彼伏,尽显宫廷的繁华与热闹。
酒过三巡,沈琢珺的脸上已经泛起了微醺的红晕。他缓缓起身,步履沉稳地走出殿外。
殿外的空气比殿内清新许多,凉风拂过,身后银丝舞动,带来了阵阵清爽。沈琢珺深吸一口气,感受着这份难得的宁静与自在。
他遥望远方,天际逐渐暗淡下来,最后一抹夕阳的余晖也渐渐消失在宫墙一角。
夜幕降临,星辰点点,仿佛无数颗璀璨的宝石镶嵌在黑色的天幕上。
沈琢珺凝视着这片星空,心中思绪万千。
雪醉跟了出来,手里拿着一件银狐斗篷,从身后披在沈琢珺身上,“北朝夜里凉,公子身子不好,还是少吹些风吧。”
望着南边高梁上悬挂的灯笼,沈琢珺像是自言自语,又像是在对身边的人说,“快到冬至了。”
雪醉跟着望着南面的方向,目光也跟着变得悠畅,“公子刚到北朝不久,就要回去了吗?”
“回吧。”沈琢珺轻声说,“我得回去请罪。”
雪醉站在沈琢珺身后,侧目看向那金面遮住的容颜,即便看不清,也能感受到来自沈琢珺眼底的悲伤。
她微微颔首,默默的陪在沈琢珺身侧。
“沈先生原来躲在这里,真是让本王一顿好找啊。”
一声懒散的男音响起,引得沈琢珺和身后的雪醉回身去看。
沈琢珺看着突然出现的萧夜冥,微微颔首,“冥王殿下。”
萧夜冥如鹰般的眸子,盯住沈琢珺露出的脖颈上面,那荒唐后留下的暗紫斑驳的痕迹,笑的意味不明,“原本以为沈夫人是个温柔贤淑的,没成想也是一个有烈性的。”
说完他又看向雪醉白皙光滑的皮肤,暗有所指,“倒是沈先生懂得怜香惜玉了,在那种情况下,都不舍得伤到沈夫人半分。”
沈琢珺错步挡住萧夜冥赤裸裸打量雪醉的眼神, 眸光带着寒霜,“在下还没有跟王爷熟悉到,分享床帏之事的地步。”
见惹到沈琢珺不悦,萧夜冥脸色一僵,向前倾身致歉,“是本王莽撞了,以为跟沈先生吃过酒,就算是熟悉了。”
眼下的他得罪不起沈琢珺,也不敢得罪沈琢珺。
沈琢珺淡淡的瞥了他一眼,显然不想在与他交谈。又一次在沈琢珺这里碰了壁,萧夜冥尴尬的摸了摸鼻子。
身后传来脚步声,萧夜冥回头去看是跟过来的顾初衍。
他眼睛微转,拱手退让,“先生出来一阵子了,皇兄担忧先生身体不适,特意让本王过来查看。如若先生在外面待乏了,便跟我一起回殿中吧。”
沈琢珺看了一眼刚过来的顾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