裕王府!
那一剑并没有要了杨思诲的命,他还活着。可是赖以生命的元气,却似是掉进了无底洞里,情况危机。李玹衣不解带地日夜照顾,因此闭门不出,一发仇怨,都想着等日后再说。
檀彦之反倒有些失望,轻轻一摇头道:“竟然真的是他!”
“什么意思?”李瑈颇为不解地问。
檀彦之抱起双臂,神色凝重地道:“你当这小姑娘是谁?她就是在箕县,我跟你说过的那一伙人中的一个,他们中有一对浑谷兄弟,正是驯养蛇的那对!你可还记得,你在御花园里遇到蛇的那次?你不是怀疑,那些蛇似乎是由专门的人驯养而成,我
想现在有了答案。”
“‘你说竟然真的是他’是什么意思?”李瑈混身一颤,其实一下子就明白了,却有些不敢相信。
檀彦之道:“从箕县回来后,我一直在暗中调查,后来就找到了裕王的手迹,跟我记忆里的字迹……就是那封信上的字迹对比,居然一模一样!”
李瑈思索片刻,又觉得可笑,便道:“不会吧……檀彦之,你知道这意味着什么吗?这意味着十多年前,李珝就让我在御花园遇蛇,散布‘蛇遇真龙’的流言,令父皇猜忌我。他从那时起就在布局,为自己日后的太子之位铺路了。你觉得李玹的城府有那么深吗?”
檀
彦之道:“我本来也一点没想到他身上去,可是……字迹又像,现如今他们这些人又暗中出入裕王府,不是他又能是谁?”
李瑈怀疑地道:“他若真的有如此城府,为何向手下传令,还要用写信这一招?这不是很危险吗?留下字迹,就很容易找到他,不应该用更稳妥的方法吗?或者,一个书法高手,便可以模仿他的字迹了,不是吗?”
檀彦之道:“可是又如何解释莹儿他们暗中出入裕王府吗?如果说这一切只是巧合,是不是太牵强了?如果有人要栽赃于他,那么大可不必暗中出入,反而应该露出些行踪让人知道。”
李瑈听说,
一时间默默无言,只是从头细想着。想了一会儿又道:“他也就比我大两岁,那一年在御花园遇蛇,还什么事也不懂,他就能做出这件事了?”
檀彦之道:“如果是从由他母妃就开始的呢?”
李瑈想了一会儿,又无奈地一笑道:“他母妃,确实是一个非常……非常惹人讨厌的人!”那是一个总是愤愤不平,最热衷于争风吃醋的女子,她的死也可以说是因为争风吃醋。
那是在李珝的生辰安宴上,李珝的母妃萧妃为皇上斟了杯酒,她在旁好一番冷嘲热讽,含醉带刺。无奈之下皇上便将那杯酒赐给她喝,她饮后中毒身亡,萧家叛乱,
萧妃为内应的事情随之暴露!
檀彦之道:“无论事实如何,我都会尽快查清楚的!”
李瑈点了点头,一抬头看到头顶的青色梨子在发涨,细枝黑中发红,叶片阔大油亮,正在微风中轻摇着。阳光撒落下来,被叶片摇碎成无数点,明明灭灭……
李瑈望着这阳光,莫名就忆起马球场上的步蘅,华丽的长袍褪下,以纤瘦之躯与白熊相斗,似是抖落一身蝴蝶,翩然飞升的仙子……他不禁一笑,比阳光更温暖,更明亮。
“所以说……你昨天晚上为什么要去步蘅家?”檀彦之并没有离开,而是一直站在他身边,见证了他莫名微笑的过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