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烟难过极了,心里的担忧与日俱增,生怕哪一天,起床后再也看不见夫人的身影,可她又恨自己笨蠢,找不到解开夫人心结的方法。
不等她再开口说话,陶酥酥已然脱去裘衣,在雪夜里蹁跹起舞。
雪花扑落到她的发间,脸颊,裙袖,又随着她的舞动,飞散落地,或融化为水,顺着赤裸在外的皮肤,飞溅流散。
夜很静,只有轻微裙褶触碰的细微声响,寒风带着雪花,像一首悲恸的曲调,和着秦不舟最喜爱的舞步,将人生生撕碎。
苏烟边看边哭,捂住嘴巴,不让自己出声。
那舞姿时而满含悲
伤,时而愤怒如困兽,左冲右突,似要找到心口迷惘的道路出口,又似被毒蛇猩红的信子,冰冷又牢固地缠住。
舞到高潮,门外有仓促的脚步声响起,有人大力地扣住了陶酥酥的肩膀,止了她的舞步,也止了她的回忆与思念。
她似从梦中醒来,心跳虚沉,额头微微出汗,一双杏眸满着水光,定定地看向来人。
祁王与她对视,见她神思依旧游离在外,不由怒道,“你不要命了吗?这么冷的天,还在外面跳舞!”
“夫人!祁王……”
苏烟看清来人,忙上前叩安,“奴婢见过祁王!”
“你是怎么照顾如意夫人的?”祁王也不让她多作解释,怒斥道,“自己去邢司部领罚去!”
听到领罚两字,陶酥酥才缓慢回神,收回神游在外的思绪,看向面前的人。
原本平淡无波的眼眸,瞬间涌上了一股恨意,“你有什么资格处罚本宫宫中之人!祁王,你夜闯后宫,目无王法……”
她话还没说完,就被燕琪冷声打断,“王法?本王现在就是王法!不,应该是,朕!”
“朕?”
陶酥酥气息微乱,怒极,“你有什么资格自称朕!燕琪,难道你想造反不成?你好大的胆子!”
“造反?谢芷,这个罪名,朕可不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