比谁都清楚。”穆臻宇道:“太子乃昭武帝一手教导成长,耳濡目染,对北地定然也心怀不轨,就算是现在世子为了公主殿下帮助太子稳居东宫之位,到时候太子登上大位,怕是……”
“狡兔死,走狗烹。”天池身为鹰北军军师,自然知道这个道理,脸色沉重起来:“二公子说得有道理,看来,不能让世子再这么下去了,待我与王爷商量一下,再做定夺。”
商量么?
穆臻宇勾唇,抛下了一块巨石:“还有一事,大哥身子不适,希望军师多多注意,莫要让他过于劳累,旧伤未愈,不能操劳过度。”
“旧伤未愈?”天池将穆臻言当作了自己未来的主子,所以才会处处针对雪朦胧,如今闻言,更是方寸大乱:“有何重伤?为何世子什么都没有说?军务繁忙,他哪有不劳累的时候?”
穆臻宇要的就是这个效果:“军师别慌。大哥当时是为了救公主,
挡下了上官琪派来的刺客的致命一击,身受重伤,命悬一线。只是当时跟着大哥去了京城的心腹只有冷风一个,大哥不让消息传回来,我们自然都不知道。当时……哎,我们差一点就见不到大哥了。”
“世子当真是糊涂!他们身在京城,保护公主的人比比皆是,如何轮到他出头了?命悬一线的重伤,他当是还未痊愈就匆匆赶回京城,快马加鞭有伤身体,回来之后又没有消息,开始马不停蹄地处理军务,便是铁打的身子也受不住,难怪……难怪如今看他脸色,愈发苍白。”天池脸色发青,对雪朦胧怨怼更深。
穆臻宇又附耳过来,将昨夜七杀所见所闻告之,这是最后一击。
果然,天池不只是气愤,而是面色凝重:“果真?昭武帝这是要对我们王府动手了?”
顿了一下:“二公子知道的当真是多,我这位军师都自愧不如。”
穆臻宇不遮不掩:“事关我穆府上下安危,我自然多加注意,况且太子此次受了伤,难免公主不会将罪过怪在大哥头上,难道那封密信还不足以说明问题么?”
天池垂眸,手心渐渐握紧,“我明白二公子的意思了,公主若是真的从了昭武帝的心思,对我穆府……那便是冒着生命危险,我也不会让她得逞的,若是世子要怪,便要了我的命好了。”
穆臻宇挑眉:“我所言是否属实,军师尽管可以去查。今日请军师来,就是要和军师商议对策。”
天池眸光一动:“看来二公子已经有想法了。”
穆臻宇笑道:“想法不敢,就是建议而已,比不上军师筹谋周全。上官家如今大树倒塌,树倒猢狲散,这首当其冲的始作俑者就是东宫和公主,上官家最恨的也是这两者,军师何不借刀杀人?”
天池面色一惊:“二公子可知道自己在说什么?夫人肚子里可还有你的孩子。”
“军师莫不是糊涂了?皇家对我们虎
视眈眈,上官天儿本就是上官琪那老贼弄过来做棋子的,他和九王府成了姻亲,我便是那踏脚石,一招不慎,便有可能为王府招致杀身之祸,我怎么可能让她怀孕?”穆臻宇道。
天池简直惊呆了!
“夫人肚子里的孩子,不是你的?”
他怎么还如此淡定?
穆臻宇面色微沉,似乎不太高兴被戴了绿帽子,还要被人追根究底得问,“虽然是家丑不可外扬,可这件事关乎大局,在军师面前,我就不隐瞒了。上官天儿自从幼年时便心仪我大哥,又如何甘心下嫁给我一个庶子?自我们成亲之后,我便没有碰过她,那个孩子,是个野种。所以她时常喊着不要,再加上家族打击,现在变得疯疯癫癫的。”
天池没吭声,这种事,他不好多说啊。
穆臻宇继续:“更重要的一点,其实军师可以想得到,上官家灭族的罪名当中最大的一项,便是通敌卖国,这通的是察哈尔,卖的是禹城。上官家远在天边,如何操控这一切,问题的枢纽就在上官天儿,可为何上官天儿却安然无恙?并非真的是皇恩浩荡,这不过是个冠冕堂皇的理由。”
“只不过是现在皇帝还没有足够的理由动我们穆府,所以留着上官天儿这么一个毒瘤,一旦哪天他想动手了,再拿出些证据,上官天儿就是我穆府的黑点,怎么都抹不掉。到时候,我们岂不是得不偿失?”
“对付公主,根本就用不着军师亲自动手,她的敌人太多了,若是这敌人都来自于大哥,想必大哥也怪不了任何人。”
这法子,可以说是一箭三雕,十分精妙了。
天池虽然脑子里一闪而过这个想法,可他的人选却是龙飞月,当初龙飞月被穆臻言驱逐,无处可归,却想着要报复穆臻宇。
他出于维护穆臻言的私心,将龙飞月收留,本来是为了以后对付穆臻宇的,没有想到……
现在倒是要提前利用一回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