翻在地,沾了满身尘土,男孩快哭了,“这,这可是我新做的衣裳。”
穆臻宇母子俩,在府中,是任人欺负的对象,当家主母本就是是穆臻言的母亲,即便她去世了,镇北王依旧没有对这对母子刮目相看的意思,更不会搭理蓝氏。
对着这些事情,男人也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二儿子长这么大,却没有几件像样的衣裳。
母亲也不受待见,整日里缠绵病榻。
或许,就是这长年的欺凌,才会让穆臻宇对穆臻言有着如此滔天的恨意吧。
“你比我稍大些,自觉对不起我娘,总会让着我,可这,又如何?父王的眼中依旧只有你,有你在一日,父王,便永远不会看到我,这些年,我努力的很,可父王
,从来没有看到过我的辛苦!”穆臻宇几乎是在穆臻言耳边喊出这句话,咬牙切齿。
可床榻上的男人,是听不见的。
“哼,你也活不久了,这世子之位,你也坐够了!”
穆臻宇说着,站起身,甩了下衣袍,头也不回地离去了。
第二日,世子府。
浮厝跪在地上,面上,全是痛惜和自责,“王爷,恕老夫无能,世子,怕是……”
话说至此,他不敢再说下去,可大家都明白,穆臻言,怕是难以回天了。
一旁的天池面色难看的很,眼里,痛意和恨意夹杂着,袖里的拳头握的咯吱响,若不是朝廷,若不是那女子……
世子,也不会落得如此下场。
“哐当!”
冷风手中的剑落在地上,打破了此刻的寂静,众人都因这突如其来的声音吓得抖了两抖。
镇北王的脸上有了些许怒色,“冷风!”
冷风脸色阴沉,没说话。
“王爷!”
天池突然跪了下来,双手抱拳,毕恭毕敬地说道:“朝廷无礼,雪朦胧本就是朝廷奸细,害的世子到这般地步,我们何须再忍耐!”
“军师,这是何意?”
镇北王低着头,眸里的忧伤被很好的隐藏,在外人面前,他是高高在上的威严的大将军,如此而已。
穆臻言变成这副模样,就连浮厝也束手无策,说不心疼,是假的,可在众人面前,他又怎么能表露自己的情绪?
“我们何不与朝廷开战,为世子夺回一个公道!让世子也得以……安慰。”
“胡闹!言儿还没去呢!”
桌上的茶杯被镇北王甩在地上,茶水溅了一地。
穆臻宇转了转眼珠子,抱拳,低声说道:“父王,朝廷害的哥哥如此,若是不开战为哥哥讨回公道,怕是他们连一个说法都不会给我们,那哥
哥就这样,平白无故的受伤吗?父王为朝廷立下不少功劳,可他们,却派来奸细迷惑大哥,间接地让哥哥身受重伤,现在还在昏迷之中,这让我们,如何咽得下这口气!”
原本是摇摆不定的将士们,在听了穆臻宇这一番说辞,眼里,散发起熊熊怒火——是啊,军师早就说了,这个公主不怀好心,是奸细!
朝廷,这是在谋害有功之臣。
无理的是他们,我们只是想要一个说法!
“儿臣,斗胆请父王,与朝廷开战,为大哥讨一个公道,为大哥报仇雪恨!”
穆臻宇跪下身来,趴在地上,看起来,是诚恳的很。
可明白人都知道,他藏了什么坏心眼。
“王爷!”铿锵有力的声音落入镇北王的耳中,天池眉间的愁容依旧没有散去,“二公子此言有理。”
“末将等,甘愿随王爷一同与朝廷开战,为世子报仇雪恨!”
齐刷刷的声音传来,众人异口同声的说着,他们跪在地上,满是诚恳。
天池道:“京城传来消息,昭武帝收到公主的密信,立刻命令太子纠集兵马,甚至可能不惜与匈奴合作,就是为了对镇北王府不利。王爷,请您立刻下决断,绝对不能让朝廷得逞。”
镇北王收紧了拳头,眼前的形势确实紧张,昭武帝咄咄逼人,北地上下人心浮动,他该如何?
新仇旧恨累积在一起,他如何不想报仇雪恨?
“父王!”
镇北王好像听见穆臻言在一声声地唤自己父王,又想起那惨白如纸的脸,心,是一阵抽痛,他扬起军令。
男子威严喊着:“好,既然朝廷辱我北地,我们也丝毫不惧,便与朝廷开战,为世子讨回公道,报仇雪恨!”
“末将等,定不负辱命!”众人道:“为世子,报仇雪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