穆臻言忽然拽住发疯的上官天儿往穆臻宇身边去,“你敢说,你和这件事毫无关系?”
那狠戾的语气,听得众人都是一惊。
雪朦胧也没有想到,穆臻言居然会这般不依不饶地将穆臻宇和天池的行径一同揭露出来,仿佛和从前变了一个人似的。
上官天儿忽然眸光骤变,死死的抓住穆臻宇的胳膊,求饶道:“你饶了我,饶了我,我错了,你别杀我……”
穆臻宇狠狠甩开她,目光含着威胁,“你胡说八道什么?是你背叛在先,是谁指使你污蔑我的?”
穆臻言看着他,“她肚子里还有孩子,你动手,应该知道些分寸。”
上官天儿哆嗦一下,忽然爬到穆臻言脚下,指着穆臻宇道:“你放过我吧,是他,他威胁我去害公主的,我不想害人,
我不想害她的,都是穆臻宇逼我的,他想害你,他想害你啊。”
众人看着这疯癫的女人,一时七嘴八舌地说开,不知道该相信谁。
穆臻宇并不惊慌,“一个疯女人的话,大哥你不会也相信了吧?我为什么要害你?”
上官天儿忽然嘲讽道:“因为你想要世子之位,你想要他的女人啊,因为我喜欢穆臻言,所以你就丧心病狂地折磨我,还有这个野种,都是拜你所赐,穆臻宇,你这个伪君子,伪君子!哈哈哈,你不得好死,不得好死!”
穆臻宇没有想到她疯到这个地步,竟然连他的暗中威胁都不顾,还真是破罐子破摔了啊。
他抓住上官天儿的手,低声道:“他对你说了什么,让你心甘情愿为他说话?”
上官天儿疯了?
呵呵,他从来就不信!
上官天儿疯狂地挣扎着,忽然在穆臻宇准备站起身的时候,主动撞了上去,又很好跌开。
外人看来,好像是他恼羞成怒推开了上官天儿,害的她跌倒在地,猩红的血液流淌了一地,众人瞠目结舌。
“孩子……快叫大夫。”
穆臻宇咬牙,“我根本就没动你……”
“众目睽睽,你还敢撒谎!”雪朦胧厉喝一声,让人去请大夫,将上官天儿带下去,“恼羞成怒就要杀人灭口?二公子一向自诩温润如风,对一个孕妇居然能够下此狠手,那人还是你的结发妻子!”
穆臻宇阴测测得笑了,“你们……你们设计得好戏码,先是天池,再是我,大哥,为了给这个女人洗白,你还真的是无所不用其极啊。”
可是事情到了这个地步,鲜血依旧在,对于穆臻宇的话,众人无言,不再像之前那般义愤填膺了。
天池忽然道:“二公子,别再挣扎了,左右你从未亲自动手,天塌下来,有我这个替死鬼再前面顶着,你是王爷的儿子,怕什么?”
穆臻宇忽然怒喝一声,“你闭嘴!你是我大哥的人
,自然是向着他说话,我到底是哪里得罪了你们……一个个的,都要拉我下水?”
“穆臻言,你就是这么对我这个弟弟的?”他话中带着深意,“如果没有我,你根本就活不到今天。”
雪朦胧目光复杂,知道这话肯定是牵扯到他们的过去,也是因为这一段过去,穆臻言一度对这个弟弟容忍至极。
若非是为了掩护穆臻宇,她又怎么会对他误会至此?
她不禁收紧了拳头,有些紧张,穆臻言将她的担忧看在心底,轻轻握住她的手,微微一笑,“我不欠你的。”
穆臻宇瞪大了眼睛,眼底划过一抹疯狂,“你怎么敢这么说?你……你怎么……”
“闭嘴!”镇北王忽然震怒,将茶杯扫到穆臻宇身侧,“你真的以为自己做的天衣无缝?现在还死不悔改,仗着臻言从小对你百般忍让就胡作非为,养不教父之过,看来,我是该好好管教你了。”
穆臻宇冷笑一声,嗓音陡然拔高:“呵,现在想起来管教我?父王,你怎么不说你偏心呢?你从来就没有把我放在平等地位上对待!”
“来人,把他们二人关进地牢,秦风,你亲自去查这件事,”镇北王站起身,“这两人,本王要亲自发落,若是情况属实……王子犯法,当与庶民同罪,你们该给所有一个人交代。”
除了人命,还能怎么交代?
雪朦胧有些意外,心底同时十分愧疚,只针对为这场战争所累的所有人——她避重就轻得在众人面前弱化了自己的责任,把自己塑造成一个受害者,可实际上,她并不是完全无辜的。
这一点,镇北王是知道的。
可是,他现在是配合着他们做戏,只按照他们的戏码把这一出戏唱下去,实在是出乎了雪朦胧意料之外——是为了穆臻言?还是其他的?
穆臻言站在她身边,轻轻捏了一下她小手,微微摇头,唇角勾着荡漾的笑意,抚平了她心底的疑虑。